子弹壳（故事之四）

刘正明

    过去，少年儿童尤其男孩子很崇拜当兵的，见了老想凑近。也是文革前期，大概67或68年秋天，解放军有个骑兵团拉练路过温烧县城，部分官兵在县机关里临时宿营。那天中午上街打酱油，突然发现县城大草埔出现大群军马，我这个骑兵迷喜出望外，叫上几个伙伴跑去看战马，兴奋地在各种毛色战马中转来转去，装得很内行地评论哪匹马最强健，哪匹马最好看。

    借家住在旧人委会院内的地利，我们又溜到团长和政委临时住宿的小会议室外。我当时颇胆大，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团长和政委坐在行军床上说话，会议桌上搁着他们的挎包和马刀等物品。他们也晓得这几个小孩子是这里的机关家属，和气地跟我们打招呼。我说很喜欢战刀，想看看，那个团长还真拿起马刀，抽出半截，让我们过去触摸，只是这刀看起来不如想象中的宝刀那么漂亮，也并非寒光闪闪、锋利异常。当时还异想天开，幻想团长会不会一高兴，送我们一把战刀做纪念哩。想归想，还没敢说，就被警卫员客气地把我们哄走了。

    人委会礼堂里有许多战士打地铺，我们跑进去看热闹，门口卫兵并不怎么拦阻。我们和士兵套近乎，好奇地观看他们擦枪支。跟几个战士混熟了，我对他们说，谁要有几颗子弹壳，那是很神气的，别人都很羡慕。有个战士说，子弹壳呀，我们都是扔掉的。明天上山打靶，捡一些回来送你。还指着一大个子说，他是机枪手，多的是，跟他要没问题。说得我心花怒放。

    第二天傍晚，我独自又去找那些战士，他们果然从靶场捡回一包子弹壳，约30、40颗。这时我才知道，现在的弹壳不是黄铜的，是铁壳，外表褐黄，射击后弹壳口焦黑，有的还瘪了，或者裂了口，显然不如黄澄澄铜弹壳好看。不过还是很高兴，觉得这些骑兵叔叔说话算数，一下子送给我这么多子弹壳。我连连道谢，记得也送几个像章给他们做交换。后来，他们每次打靶归来，都会带回一兜子弹壳给我，加起来将近有两百颗了。

    几天后，一夜之间骑兵团悄悄开拔了。待我再去找那些战士玩，已经人去房空，没跟他们告别，郁闷了一阵。不过，摆弄着他们送的一大堆弹壳，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弹壳“暴发户”了，心满意足。我将这些弹壳留下20、30个最完好的，剩余的或者送同学、小伙伴做人情，或者用来交换邮票、玻璃弹珠之类，着实风光了一阵子。

（2005、8、2写，2012、7、31改）

江丽华

yftx2012

   少年的快乐，快乐的少年。少年的快乐有时并不需要多么丰厚的物质条件，小小的子弹壳，也可以为少年带来无尽的快乐。

   很久很久以前，少年儿童无忧无虑，天真快乐。有颗糖吃，有件新衣穿，就像是过节。

   如今的孩子们，虽然物质条件远胜于从前，快乐却难觅踪影。家中玩具一柜子，鲜有时间玩个够。肩上书包越背越重，作业做到半夜三更。周末照样没能歇口气，还要参加各种学习班，简直比大人上班还累。

   看来快乐与物质条件不一定成正比。

何再金

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