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阿 黄 (小说连载一) [作者:了如]

阳光明媚

[小说] 阿 黄 (小说连载一) [复制链接]

了如

一       参加生产建设兵团那年，我才十六岁。     当时的建设兵团，各个连队都有男战士和女战士。照现在的说法叫：“杂牌 军”。男兵团战士们主要的任务是种田.搞农业生产。(和上山下乡差不多）其中 有一小部分男战士，会被安排去和女战士们一起搞后勤。种菜，养猪，养鸡什 么的。     还有几个会被安排去干手艺活。比如木工啦，泥水工和钳工。说是钳工，其 实只是在那修修板车，自行车和喷雾器。    我当时被安排去当钳工，天天认认真真地维护着，连队里的“农机具”。    有一天，我的钳工房，冷不丁跑来一只，虎头虎脑又傻头傻脑，毛茸茸的小 黄狗，胖乎乎的。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用一种逛商场，开眼界的眼神看着我。我 试着朝它小声地吹几声口哨，只见它竖起双耳，微微地摇了摇尾巴，头部一晃一 晃地，很明显它在思考，思考着要不要进来做客。至少它并不怕我。      我蹲下身朝它再吹口哨，又发出“啧啧”的邀请后。小黄狗小心翼翼的，一 步一步地走来，亲昵地舔着我的手。然后又紧靠着我的脚转圈。如果是按照狗的 肢体语言分析，它是向我表示臣服，要我好好关照它。    几分钟后，小黄狗就开始和我嬉戏玩耍了，太有趣了，憨憨笨笨，跑起来歪 歪扭扭，别看它傻头傻脑，丢个小石头出去，它就会蹦，蹦，蹦地跑去叼回来， 丢到我面前。    我正在夸这小狗聪明时，突然听到几个女战士，从对面鸡房喊着“小黄”“ 小黄”。东张西望地，朝我的钳工房走来。    我朝那几个女战士喊："是找小狗吗？在这啦”。    正要俯身要把小狗抱起来，给他们送回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条小胖狗 ，以非常快的速度奔出门，一溜烟似的，就钻进鸡房的篱笆洞，跑回去了。    随即，只见两个女兵，手里拿条细绳，要来把小狗带回去。我跟两个女兵说 ：“你们的小狗太可爱，太机灵了，一听到你们叫唤，就飞跑回去，太听话了。 ”当时我还想多夸夸小狗几句。    没想到，那俩个女兵把脸收缩的像哭相，带着哭腔，告诉我：“小张啊，我们 可快叫这条宝贝祖宗给折腾垮台啦，我没办法啦。” “怎么会呢，它很乖啊。” “还乖？简直是捣蛋鬼！”另一个女兵也是带哭腔接着诉苦： “你听听：前天副连长乐呵呵地把小狗送来，说是什么什么好狗，叫我们好好 待它，好让它看护养鸡场。我们可高兴啦，又给它洗澡，又给它好吃的，这小狗 也可爱，特好玩。    没想到，到晚上，它不让关在屋里，闹闹地哼着，要到屋外空地上睡。我们 犟不过它，开门让它出去空地睡，可是这小坏蛋回头一看到我把门关了，马上跑 回来撞门。我把门开了，它又不进屋。蹦 蹦又跑到空地趴着。我再关门，它再 撞门。我再开门，它又跑到空地趴着。如此这般几次以后。我才明白，这小捣蛋 的意思：它在屋外趴着给我们站岗，你就不用关门啦。”    我接着说；“敢在屋外过夜的狗，是看家护院的好狗，说明它有胆量。这种 狗难找啊。” “哎呀，小张啊，我们可是女战士，晚上不关门谁敢睡啊？前天我可是一夜没 合眼啊。”说的也是。    看着她们叫一只黄毛小狗，给折腾成那哭丧的脸时，真觉得好笑。由于刚才的 诉苦，那两个女战士情绪突然激昂起来，手里提着空绳子，咬牙切齿地朝鸡房那 边挥了挥，“小畜生”改口不叫宝贝祖宗了“这下让我逮着，把你关到保温房， 看你怎样跑”   “别 别 别，小狗可是要宠的，狗会通人性”我告诫她们。   “不行！你不知道，昨天一整天不着家，昨晚又折腾一个晚上，早上我们怕它 跑丢了用这条绳子把它栓在桐树下，一回头，就被这小畜生给挣脱。现在它肯定 没回去！它正在和我们捉迷藏。”我想也是，刚才难怪小狗会跑得那么快，原来 是在躲它的主人。这小狗也太顽皮了。    女兵们一步一剁脚地走了。    也就那两个女兵抬脚出门没一分钟，那“小畜生”又大大方方，轻车熟道地 跑回来了，没有了刚才那怯生生的样子。丝毫没有开小差犯错误那种要悔改的表 现。还是缠着要和我玩。     这次这小狗还会自己找它喜欢的玩物，什么空香烟盒啦，小木棍，油桐籽等等 ，叼过来，让我丢出去，再给它叼回来，动作，速度和准确比刚才都有明显提高 。不过这次它特警觉，我一俯身它就跳开，不让近身。我估计这小狗是怕我把它 抱去鸡房，还给女兵们，让它关禁闭。玩着玩着，我倒发现，这种玩法好像是狗 在逗我玩，而不是我在逗狗玩。整个游戏的项目，节奏好像都要由小狗安排。我 成了它的训练助手了。    有这么调皮和机灵的，这么好调教的“小畜生”谁不喜欢呢，    我开始对这条小狗开动脑筋，    首先，我跑到鸡房，针对小狗的问题，采取了：它怎么怎么，咱就怎么怎么 。它这样这样，咱就那样那样的对症下药法，面授好多机宜给那两个女兵。    最让女兵们高兴的是把她们房门挖了一个狗洞，还在狗洞上挂了个漂亮的小 手绢当布帘。小狗既能自由进出，又能有效地保护隐私。然后我叫她们多带几个 人去我那，把小狗合围回去。关键的是：合围时我不能在场，（小狗会怀疑是我 出卖它）    第二天出操。我看了看那两个女兵，脸上表情轻松自如，毫无倦容。我知道 ，昨晚小狗没闹腾了。果然，下操后那两个女兵兴高采烈的跑过来。   “小张，小张”她们把我叫住“你的办法太好了，小黄一夜都没闹腾，还不知 道从哪里咬了几只小老鼠摆放在它睡觉的空地上。太好了.....。”    另一个女兵也高兴的接着说：   “天亮时，小黄就跑来我床边哼哼叫，把我叫醒，我一醒闹钟就响，闹钟一闹 起床号就吹响了。太好了，以后我就不怕睡过头了......”手舞足蹈的。     看那两女兵的高兴劲。我也跟着高兴。我知道小狗今天起可以获得自由，天 天可以和小狗玩耍了。     我不相信她们会调教好小狗。我还得动小狗的脑筋。     ......待续 小说, 连载

刘正明

人狗心态和呼应刻画得比较细腻、生动，应是来自生活真实。

阳光明媚

                                      二

   当时物资极为匮乏，饼干属高档商品，干一天活换不到一斤饼干。
    为了可爱的小狗，我二两二两的买，自己舍不得吃，都把这些饼干当成奖品
，来奖励小狗的调教成绩。
    小狗真是太聪明了，一个“坐下”和“起立”的动作一个下午就学会。而且
动作是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一个礼拜下来，小狗就能连惯地完成坐下待令，然后起立准备出击，接着我向前方掷出一个油桐籽，没命令不能出击。既要它注
视目标又不能擅自出击，一声令下要快速出击，把油桐籽叼到我的脚前放下，或
者让我用手接回来。动作完毕后回到我左侧坐下。
   一套动作完成得好，可以奖励四分之一的饼干。
   就为了四分之一的饼干，又生出一个故事：
   有一天，我又带小狗到树林里去调教。
   这一套动作那天做得太好了，简直就是完美无缺。我习惯高兴的喊：“奖励
奖励”随手去口袋里掏饼干。手一插进口袋，马上就想起来：坏了，饼干忘记带
了！
   这时小狗正坐得笔直，得意地把头抬得高高，准备领赏。我赶紧蹲下去，把
所有口袋都翻过来，让它逐个闻一闻，又不住的向小狗道歉，讲了要保证明天加
倍奉陪，等等好话。没想到，这条小狗在检查好我所有的口袋，确认是没吃的东
西以后，它明白了——没吃的戏了。竟然像泄气的皮球，趴在地上，看都不看我
一眼。叫都叫不动。
   调教不了了。只好把小狗带回来。一路回来，它跟着后面无精打采。
   第二天一早，小狗就来找我。
   我站着干活，它就围着我的双脚蹭，我蹲着干活，它就靠着我的后背蹭。被
蹭了一会后，我才猛然想这条小狗是来讨要，昨天欠它的四分之一的饼干啊。
   我从架上的土罐里，掏出一块饼干，拿到小狗面前，掰开分成四份，拿了一
份给小狗，告诉它：“来 来 来，这是昨天欠你的”看着它把饼干吃了，又拿了
一份告诉它：“这是赔你的。记住啦别再来讨要。”只见小狗用嘴叼起那小块饼
干，一转身，头都不回的走出去。毫不在乎我手上还有另两份饼干。
   整个过程，和人类行为毫无二致。就差一个不会说话而已。它好像是在告诉
我：“我只拿我应得的。”我呆呆想着小狗走出去时的得意神采；
   这是什么狗啊，智商太高了。我得好好的另想个办法来对付小狗了。不然会
像那两个女战士一样让它给耍了。
   脑袋一转，办法就来了。
   中午，小狗又来缠我带它去玩耍，去接受调教。
   我不管它，毫无表情地坐在小板凳上补车胎。起初小狗乖乖的坐在旁边等，
它以为我在加班赶活。车胎补好后，我一站起来，小狗已蹦到门口，以为我要带
它出去玩了。我装作没看见，又拿一条车胎坐下来补。
   小狗急了，竟然跑来，用前脚来推我后背。嘴上还“哼！哼！”地叫。“干
嘛？干嘛？”我把它推开“我不敢惹你了”掏了掏口袋让它检查“饼干没有了，
啥吃的都没有了，我怕你来讨要时还不了。”“你自己玩去吧”。要嘛怎么会说
人是高级动物呢？我就知道这鬼灵精小狗也会有动作的。提早就把土罐里的饼干
转移。
   只见小狗胸有成竹似的“哼，哼”地走到我放饼干的架子下，对着那个土罐
“嗯嗯 沤，嗯嗯 沤 ”地叫。它是在揭露我，说它知道土罐里还有饼干。
“里面没有了，那半块饼干我吃了。”它知道土罐里有饼干，至少还有半块。
不信我会自己吃了没留给它。所以它还是站在架子下小声地哼哼。我走过去拿下
土罐，掀开盖子，口朝下晃了晃，摆到它面前要让它检查。这鬼灵精小狗当看到
我把土罐口朝下晃时，它就能确认土罐里是空的了，看都不看，直接走到门口，
情绪低落地趴在门栏上。
   兵法上说“劝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骗将”。  
“真不够朋友，我从牙缝里省下粮票，跑了几公里给你买饼干，训练奖励你是
怕你犯错误，你训好了，就能更好地完成护卫养鸡场任务，大家喜欢你，你才有
吃的有玩的。不然你啥都不会，那就是一条大菜狗，菜狗有啥用？你就等到年底
，让人家把你给宰了，补养身体吧。”我一边咕隆，一边坐下来，依然拿起手头
上的活计，继续工作。不理睬它。
    过一会儿，小狗又来缠了，这下它往我脚边蹭和往我后背推时没刚才轻松自
然，肆无忌惮。而是小心翼翼，轻轻地蹭，轻轻地推。哼声也小了。
   我知道，小狗知道我不高兴了，它来求我了。我的计划奏效了。看着小狗急
得团团转，由小声哼到大声哼，最后竟跑到门口对着蓝天“汪 汪 汪”叫的焦躁
样。我心里暗自高兴。最后，小狗终于崩溃，投降了。垂头丧气地来到我面前笔
直坐下，不哼也不动了。
   我知道时机不能错过，不管它听懂听不懂，指着它鼻子狠狠地训了它十几分
钟。说来也怪，这小狗也像犯错的小孩似懂非懂地竖着耳朵听。最后我郑重向小
狗宣布：监于早上小黄的狂妄贪婪,和昨天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决定训练期间
取消物质（饼干）奖励。改为口头表扬。
  说完我把声音压小，靠到小狗耳边温柔地告诉它：“小黄啊，如果你能改掉不
良习惯，圆满完成新的训练科目，礼拜天连队改善生活我分的红烧肉全都给你。
”  这样又训又吓地，又哄又宠地把小狗又给说来劲了。只见小狗又迫不及待地，
闹着要去接受训练。
  由于刚才的批评教育，小狗的情绪没以前那么兴奋。我正好开始对它进行守护
物品训练。
  也就因为小狗学会守护技能后，又有了小狗帮连长升官的趣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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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

      阿 黄  （小说连载三）   了如

       小狗长得很快，才三四个月，就长得比当地的土狗，还高大；，耳尖头大，
嘴短胸宽。油光发亮的黄毛，高翘的尾巴。每天都会把头抬得高高，踏着小碎步，
    潇洒帅气地把连队的地盘巡防几圈。
    碍于忌讳，有的战士姓黄，小狗不能“小黄”“小黄”地叫了。改叫“阿黄”。
    阿黄越长越大，故事也就越来越多。
    一天，我正在修理东西，突然那两个养鸡房的女兵，飞快的跑来：“小张，小
张，快 快 快，两个偷鸡蛋的老乡被阿黄活捉了。正在产蛋房喊救命。”她指着
我“你快先去看看。我去报告副连长，”指着一起来的女兵“你再去叫几个人，
别让小偷跑了。”她们两人分头迅速跑开。我抄起一根锄头把。直奔狗叫的方向
。
   远远就看到阿黄，正围着稻草搭的产蛋房转圈，有两个人爬在草房的屋架上喊
救命。我过去后，阿黄朝着小偷再叫几声后，自个就朝茶树林钻去。跑走了。
   我把那两个小偷喊下来一看，其实两个小偷都是大小孩，吓得全身发抖，脸色
苍白。裤子都湿漉漉的。不觉间，也就动力恻隐之心，放下手里的锄头把：“别
怕 别怕，叔叔不难为你。”“你看，尿都吓撒了”再看看这两个大小孩的裤子
，还有粘粘糊糊黄点，“啊？把屎都吓出来啦？”
  “不是啦，是口袋里的鸡蛋破了。”一个稍小的低着头，小声地回答。另一个
把头略抬高一点，向我哀求：“叔叔，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来偷鸡蛋了，放我们走
吧，”
  “我放你们走是不行的，你们要跟我到连部。别怕，别怕，我们最讲军民关系
的，不打，不绑也不关。”
   这时副连长和女兵小跑着赶来，一看是捉到两个大小孩，赶紧把我叫到一边
问我：“你打了吗？”“没有 没有，我看到他们被阿黄吓成这样，我哄他们都
来不及呢。”副连长紧接着问“知道他们偷多少？”“他们偷了放在裤袋里，被
阿黄追上屋架时，都碰破了，粘在裤子上，我还以为是屎被吓出来呢。”我窃笑
。副连长看了看两小偷“这下不好办了，抓了两个小孩，只偷了几个蛋，万一把
他们给吓出个啥事来，那就够呛了。”当时我们最强调重视军民关系。
   正当副连长考虑着：是放这两个小孩自己回去。还是叫人送回去发愁时，阿
黄叼来了一个草编的手提袋，轻轻放在副连长脚下。我过去一看，袋子里有两双
拖鞋和十多个良种来杭鸡蛋。这下副连长就全明白了。他把拖鞋拿出来，叫两个
大小孩自个穿上。然后提着鸡蛋到连部。过没多久，连长就请了两个能说会道的
干部家属，把那两个大小孩护送回去。
   第二天，连长叫我把阿黄都带到连部谈话。
   看样子，连长很高兴，他告诉我，昨天那两个大小孩，被阿黄活捉的经过。
   原来这两个大小孩，听说我们连队，有良种的来杭鸡，开始下蛋。本来想来
买几只回去繁殖，咱没卖给他们。因为他们太喜欢来杭鸡了，才想来偷蛋，自
己去找母鸡孵。
   来踩了好几次点。每次来踩点时都有看到阿黄在不远处跟踪，监视他们。他
们不以为意，没把阿黄放在眼里。
   万万没想到那天阿黄会根据他们两人的行为，设计了周密抓捕方案。看着他
们偷出鸡蛋到茶树林藏好，再进去偷时，才“出口”。先把人给吓得爬上房。
等着咱们去增援。我赶到后，阿黄立即钻到茶树林把赃物叼来举证。
    整节功课做得是轻松自如，无可挑剔。
    接着连长问我“昨天听那两个大小孩说阿黄太凶了，可是怎么没被咬到？”
“报告连长：我只教阿黄不能咬人的‘扑吠’科目，吓人用的。”连长笑了：“
真有你的。哈 哈哈 好好好，礼拜天改善伙食我已交代炊事班给阿黄加餐。奖励
奖励。”我们正谈得高兴，通讯员来报告说有几个老乡要见连长。
  我出门一看：远远看到来了好几个老乡，还带来了昨天那两个大小孩，我想，
坏了，老乡来告状了。看这阵势我和阿黄怕是没好果子吃了。来不及向连长告别
，赶紧转身要带阿黄开溜。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阿黄不但不跟我跑，反而摇
着尾巴和连长小跑着去迎接老乡和那两个小贼。
  老乡们的脸上个个都是诚恳的善意，带头的一个长者把道歉啦感谢，感谢啊道
歉，宽宏大量啦说了好几遍，然后态度认真地说明：他们一行，今天是代表全村
社员，主动要求和我们建立军民团结共建活动的……，是要来帮我们解决烧材火
的问题（他们有山林）。最主要是还要送给我们一条水渠解决农业用水（他们有
水源）……。
  连长一听，有菜啦，天降大饼啦。他做梦都不敢想，多年的大问题，怎么今天
老乡们会主动要拱手送来呢。赶紧召集全连干部都来参加会议，军民双方真就像
一家人一样，谈笑风生地讨论共建项目。
  作为回报,我们要帮老乡盖一座粮仓(我们有工程连）。和免费为他们运送公粮
（我们有汽车。）派卫生员定期巡回为社员看病（我们有卫生队）。最让社员们
高兴的是送他们两百只快要生蛋的来航鸡。帮他们搞了个社员集体养鸡场和培训
饲养员。（我们的来杭鸡平均每月可下23.5个蛋）
  会议结束后，我们送那些社员干部出门时，才发现阿黄和那两个大小孩还在树
林里嬉闹打滚。
   从那以后我们连和驻地周边的老乡关系越来越好。兵团部的春节慰问团来慰问
演出，我们直接就把戏台搭到老乡的村里晒谷场。让社员们坐中间，我们所有干
部战士坐外围看演出。
为了答谢我们让社员们看了一场大戏，第二天一大早，社员们就敲锣打鼓地给
我们送来一头杀好的大肥猪，刮得干干净净。那热烈场面，不亚于解放区的军民
鱼水情。
  这热烈场面，刚好被随慰问团来采访的一个文化参谋，完整记录下来。没几天
兵团简讯真的就以一篇《军民再现鱼水情》的专题，通篇报道了。
  又过几天，几个命令一起下来：连长提升为副营长，副连长提升为连长，指导
员提升为副教导员。
   连长要走马上任的那天早上，他特意来钳工房找我，脸上丝毫没有荣升得意
的表情，他拿了一包他家邮寄来的肉松交给我，叫我拿给阿黄吃，说是要谢阿黄
的。
   我茫然不解的看着连长说：“你要谢阿黄？为什么？”
   连长慢慢地告诉我：
   “那天被阿黄活捉的小孩里，有一个小孩的爷爷，是这一带最有威望的族长
辈，当他反复询问了偷蛋全过程后，非常受感动，决意要帮帮咱们。其实以后的
军民鱼水情，和到他们村唱大戏，也都是他老人家策划导演的。
  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那天如果阿黄把小孩咬了呢？如果你把他们打了呢。
其他战士把他们绑了呢？最后如果没有请两个干部家属护送他们回去交还家长，
而是让他们回去乱说呢。
  这么个有影响力，有威望的族长辈，闹起事来的话，我就得全兜底了。现在军
民关系搞得这么好，除了全连干部和战士的努力外。阿黄是头功啊。”
   连长厚道，该感谢狗就感谢狗……。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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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

  阿 黄  小说连载四  了如
首先说明：本故事情节发生时间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当时还没认真提倡动物保护
    阿黄并不会明白“军民鱼水情”的，伟大政治意义。和“军民团结共建活
动”的，长远经济利益。它每天还是高翘着尾巴，把头抬得高高的,踏着它那
潇洒帅气的小碎步，巡防它的地盘。
   自从有了“军民团结共建”以后，每到礼拜六，礼拜天。就会有几个老乡
的小孩,结伙到连队的油茶树林玩耍。阿黄巡逻经过时，都会听到，小孩友好
地叫唤阿黄，阿黄也不显摆,耍大牌。都会特意跑进油茶树林，向小朋友们摇
摇尾巴，然后继续巡逻。小朋友也很快就散了回家。
   后来每到礼拜六，礼拜天。老乡的小孩,结伙到连队的油茶树林，玩耍的人数,越来
越多。一打听，这群小朋友中，有些小朋友的家，离我们连队好几十里，是专门来目睹
神奇阿黄的。在这些小孩的口口传播下，在他们的眼中，阿黄简直就成了他们，心中的
偶像，成了大明星。不远几十里地，带着干粮（蒸熟的地瓜），守候在油茶树林里，为
的就是想看看阿黄。这些小朋友们俨然就是——最早批的，最简单的追星族。
   偶像和粉丝，关系是要双向的。架不住孩子们的期待，阿黄也理解粉丝们的心情。
慢慢的，把在油茶树林里，和粉丝们的互动时间拉长，整个中午，都会在油茶树林里，
相互嬉闹。
   一天，那个老族长的孙子，来找连长，说今年冬天特别冷，估计过两天会下雪，如
果下雪了，他们全村的大人小孩，都会把所有的大狗小狗，带去围猎，想邀请我带阿黄
去参加，让阿黄跟他们全村土狗去搜山。
   连长很豪爽，一口就答应下来。说是要让阿黄出去锻炼锻炼。
   可是我却觉得，毕竟阿黄是护卫型的工作犬，没学过追踪野兽，和跟野兽打斗的经
验，在山上追逐狂奔，我怕阿黄受伤。
   老族长的孙子，看我面有难色，很诚恳地告诉我：“叔叔，别担心，阿黄的工作很
轻松，不用在山上追野兽，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铅灰色的天空中，零零粹粹飘下了雪花，雪花还夹杂着，半个米粒大
小的小冰雹，老乡们说，这种小冰雹叫“米雪”。晚上，肯定会下更大的雪。
    果然夜里雪越下越大，天没亮，皑皑白雪，就覆盖了地面上的，所以一切。
    按照老族长的交代，我早早地，就把阿黄带去和老乡们集结，晒谷场上，周边村庄
的社员们，也是大人小孩都来，也把大狗小狗都带来。有几个大人，肩上扛着打铁砂的
火药枪，头上戴着，清朝士兵头上戴的那种帽子，腰间围系着一条长汗巾。左右各挎着
，用水牛角做成的火药罐，和铁砂罐。背后还挂着，一把砍柴刀。装束打扮，简直就是
清朝时期的鸟铳队。有的大人手里，只有一根一人多高的钢叉，腰间也是背着一把砍刀
。打着绑腿，棉鞋上还外套着草鞋，说是好跑好跳，不打滑。最有趣的是那些，乱哄哄
的小孩们，有的一手拿着一根尺把长的木棍，另一手拿着什么空油桶，破脸盆之类的能
敲响的玩艺。咋咋呼呼地凑在一起，摩拳擦掌，比赛着，各自带来的“响器”。
   “围猎兵团”出发了，我和老族长几人走一起。他们肩上扛的火药枪，外形比“清
朝士兵”的铁砂枪笨重，打的是杀伤力很大的铁条，老族长一边走，一边向我布置任务
，和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也给我讲了很多围猎故事和经验。讲着走着，走着讲着就到围
猎点了。一个大山口。
    老族长找了个稍高的土堆站上去，开始向所有围猎参与者做任务分工。
    难怪说老族长有那么高的群众威望。只见他平静的，有条不紊的指派：“某某村来
多少人？到左边来……，好……，现在你们人多，狗多要先上山。到某点，某点后，听
号角几长，几短后就把狗放开，往下搜山，号急搜急，号慢搜慢”如此这般老族长根据
他们的人员和装备状况，把他们分成好几拨，让他们各自领了不同的任务，到不同的地
点，去静听号令。
   老乡都安排走了，只剩下我和老族长，还有其他四个扛大鸟铳的老乡，他们手里也都
牵着一条狗，淡定地站在山口前，看着那些兴致高昂的“围猎兵团”快速地向山顶移动。
   过了一会老族长自己去砍了两棵碗口粗的带着树梢的松树枝扛到山口，左右各插一
根，入地约两尺左右。相距离二十来米。说是叫讯号树。来了两位扛大鸟铳的老乡各守
一棵讯号树。
   老族长的身边，只还有我和两个扛大鸟铳的老乡，仔细一看这两位老乡，体型魁梧，
双眼有神，短打装束，手里的大鸟铳枪口上，还安了一把带有血槽的刺刀。好像是整个
“围猎兵团”里的大将军.
  很快，最早上山的老乡已到达山顶，因为漫山皆白，围猎兵团的每个人的位置在山下
都可看得清清楚楚，老族长站在两颗讯号树中间，指挥两颗讯号树前后左右地摇摆，山
上的老乡就好像训练有素的战士，迅速改变位置.
  从到达山口开始，一直到调度所有人员到位停当，前后也就三，四十分钟。古代战场
上的排兵布阵我看也大致如此。
  山上的狗叫声越来越大，围猎的人们开始骚动往下压了。只见老族长从腰间解下牛角
长号对着山顶“嘟……嘟嘟，嘟……嘟嘟”吹响，古老的围猎序幕拉开了。
   搜山的程序是由最高处往下放狗，大狗小狗仗着狗多声大，后面有人群助威。都会
叫唤着钻进树林和灌木丛乱吠，再加上小孩们把手中的响器乱敲，跟在乱吠的狗群后面
乱喊，一般野兽就会选择往山下逃避。
   躲藏在茂密草丛里的山羊，山麂，和山獐因为生性警觉，一听到动静就会赶紧往山
下逃命。
   很快，山上的山羊，山麂，和山獐都玩命的向山口奔来，老族长从腰间又拔出一个
小牛角号，朝天吹响“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滴滴”只见埋伏左山口的老乡迅速站起
来敲打，呐喊，逃命的山羊山獐一见到左山口有埋伏，急忙往右边逃窜。其实右山口我
们埋伏的人数最多，火力最猛，只要一进埋伏圈，往山上逃跑是不可能的那是陡峭的山
坡。
   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就要开始了。我解下拴阿黄皮带，用手抓住项圈，只要有老族
长的一声令下，阿黄就会冲在最前面。阿黄已急得嗷嗷叫。
   这时好几只山羊和山獐眼看就要跑进埋伏圈了，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不跑了，停下
来，慌张的东张西望，后面跟着跑下来的好几只也跟着停下来，挤在一起,那是一群的
猎物啊。它们在圈口犹豫。
   老族长的小牛角号又吹响了，这回他吹的是“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埋伏在左山口的老乡嘎然停止了杂乱的呐喊和敲击声，改成一起同时呐喊，同时敲击。
“吼”“吼”“吼”整齐的吼声。震慑了还在犹豫的猎物。它们开始跑进我们的埋伏圈
。
   第一只山羊踏着小跑，停停跑跑，警觉地环顾四周，后面几只，都保持一段距离小
心翼翼，进圈了。
   这时老族长的眼睛切不朝山口看，直盯着山上还在搜山追逐的的狗群和呐喊的人们
。右手向下，朝守右边讯号树的老乡比划几下，老乡马上把讯号树向右山口方向放倒了
。一瞬间，进埋伏圈的山羊，山麂，和山獐竟然“ 梭，梭，梭”豪无阻拦地窜出埋伏
圈，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雪地残留下猎物们的脚印。老族长把围内的猎物放跑了。
   我不解的看着老族长的眼神，他眼睛里已不像刚才那样淡定，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
半山腰。搜山行动正在进入白热化，一大群山猪逐渐地都被狗群逐出灌木丛，这是一群
特大的山猪群，大大小小有三四十只。
   我这下清楚了，今天要围的猎，就是这个山猪群啊！而不是只想围下，刚才那几只
山羊山獐的小行动。是大手笔啊。
   山猪群要往山上逃。狗群吠叫着要把山猪群往下压。山猪群围成约四五十米直径一
个圈，小的山猪在圈里，大的在圈外和狗群对峙，一只特别大个的公山猪在圈外冲刺，
向狗群反扑。所到之处尤入“无狗之境”。这只大个的公山猪就是人们常说的“山猪公
”两个尺来长的獠牙从嘴角突出，向上翘起，奔跑和攻击能力极强，山区里有一句俗话
叫做：“惹熊惹虎，不敢惹山猪哥”成年的山猪公一般三百斤以上。老乡们的土狗们好
像都知道山猪公的厉害都会避开和山猪公正面交锋，绕到猪群侧面去驱赶和攻击中小山
猪，逐渐的猪群被狗群冲散了。开始往下逃窜。山猪公为了保护猪群，在圈外向狗的进
攻中也逐渐随猪群向山下逃窜。慢慢地猪狗快混战到山口了。
   老族长又吹起长牛角号：“嘟……嘟……嘟都嘟” “嘟……嘟……嘟都嘟”
  从山上往下赶的，和在左山边埋伏的老乡又同时 “吼”“吼”“吼”整齐的吼喊，
有几个老乡开始朝天开枪。
   山猪群已不可逆转的被群狗向埋伏圈驱赶，在后面断后的山猪公，突然闖离猪群，
直奔埋伏圈口，也就是刚才山羊山獐犹豫的地方停下来。后面的山猪很快的都随着奔跑
过来了。
  好像山上的野兽都会察看地形，也会揣摩人类的行为意图。山猪公把住埋伏圈口，不
让其它山猪进埋伏圈，后面的中小山猪也都陆陆续续带着创伤加入猪群。来到山猪公面
前，然后调转头，又围成一个圈，警惕怒视着逐渐靠近的狗群，摆出要决一死战的阵势
。
   老乡们吆喝着和群狗吠叫着，搜山队伍已慢慢收拢，压向山口埋伏圈……。
   胜利在望了吧？决战还在后头呢……太紧张了，歇歇。待续



小说, 连载

刘正明

场面写得有声有色，看来是真实的生活见闻。
野猪群大概年年被围歼，也有斗争经验了。过去那样赶尽杀绝的打猎，岂不早把野猪搞断种了？

阳光明媚

    阿 黄       小说连载五           了如
     已围成一个圈警惕怒视狗群的山猪，既不冲刺出来，也不后退进入埋伏圈
，都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嘴角流着白色唾液。山猪公站在队伍前面。很明显它
准备带领山猪群，做最后的冲刺，要冲开一条血路逃回山里。
   这就是整个围猎行动的关键时刻，如果让山猪得到了短暂的休息，重新组
织和积蓄力量。然后由山猪公带头，发起反扑，不但将前功尽弃，后果更是
不堪想象。
   写到这里，有的读者就会问了，枪？枪到哪里去了？打！打呀 刚才就要一
边追，一边打呀。有所不知啊，刚才从山上往下赶时，一大群的山猪围成三
四十米大圆圈，圈外是山猪公在追逐狗群，狗群之外才是拿枪的老乡。山坡陡峭，雪地
路滑，老乡们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必须得保持和山猪有一段安全距离。小心翼翼地在雪
地上走动，打铁砂的鸟铳根本就打不到山猪，就是打到了，甚至穿不透猪皮。只能朝天
放几声吓吓而已。有一句俗语叫做“老山猪不怕火药枪”说的就是山猪皮太厚，铁砂打
不进去。
   现在如果山猪公带领猪群，夺路往山上逃窜，老乡和狗群又全都挤在上山路口，一
躲闪不及，就会有极度的危险发生……
   关键时刻，只听到“砰，砰”的两声枪响从埋伏圈里传来，一只在后面断后的大山
猪，大叫一声，蹦几下就倒在地上挣扎翻滚哀嚎。原来老族长身边的两位大将已抄到山
猪群后面不到二三十米的地方挑了个大点的山猪同时下手。打铁条的鸟铳枪大，火药多
，三十米内杀伤力很大。
    正在喘息，准备带领猪群突围的山猪公，听到后面响起的枪声，和山猪受伤的哀嚎
声后，立即向后一跃，丢开猪群，径直往包围圈里冲，它要找开枪的人拼命！
   以前就曾经听说过，山猪会看枪烟。说的是如果一枪没把山猪打趴下。它就会判断
出朝它开枪的位置，拼死报复，毫不犹豫冲上去，用獠牙把人刺伤，再咬几口，一般都
会给人造成重伤害。
   看样子山猪公已知道朝它们开枪的方位和人了。嗷嗷地向两位大将的隐蔽处冲去。
看到山猪公已被引进伏击圈，俩人不敢恋战，撒腿就跑。各找了棵水桶粗的大树爬上去
，脚一离地，山猪公就赶到树下，愤怒地用大獠牙向大树狂顶，用身体狂撞！水桶粗的
大树，都被撞得摇摇晃晃。这时，整个山猪群就全部进伏击圈了！
   其实它们是被山猪公带进去的，山猪公是被两位大将诱骗进去的。
   虽说是寒冬腊月，老族长擦了擦面额上的冷汗，这时才用左手向下朝守左边讯号树的
老乡挥了挥。老乡也把松树枝放倒。老族长的小牛角号又吹响了，“滴……滴……
”“滴……滴……”一声 一声的。从山上包抄下来的老乡一听，马上开始收狗，“罗
罗 罗”没几声，就把自己家的狗都叫到身边，不让再去追逐山猪。恐遭枪子误伤。每
条狗都太累了，急促地喘着粗气，吐着长长的舌头。
   紧接着拿钢叉的几十个老乡和守两个讯号树扛大鸟铳的的老乡快速冲向伏击圈，圈
内已经枪声大作。
    眼看着围猎就要收场了，我才想起来，我今天不是来参加围猎，是来观摩的啊。我
看了看老族长的表情，他还是一脸严肃，侧耳听着枪声和呐喊声，突然回过头来把刚才
两位大将的狗牵来给我，急急忙忙地向我下达任务。要我马上牵着这三条狗，快跑到伏
击圈外约五十米的一棵大树下埋伏好，没他的口令决不能放狗！要安抚好三只狗，不能
让狗吠叫。他自己抓起他的大鸟铳迅速跑到离伏击圈口约二十米的一颗树下卧倒。
   伏击圈口几个钢叉手，正在围截几只要往山上逃亡的山猪。杂乱的叫喊中，一只又
一只的山猪被钢叉刺翻在地上挣扎，手快的还拿了绳子把山猪的四脚绑起来。
   突然听到钢叉手们大声惊呼，有的还丢下钢叉往山下奔逃。伏击圈口处竟然跑出那
只浑身血迹斑斑大山猪公！两位大将手提着已打光子弹带刺刀的鸟铳在后面追，眼看大
公猪要突出重围逃跑了。“砰”老族长的枪响了。可以看见山猪公又中了致命的一枪，
摇晃了几下，倒下了。后面赶来的大将正想靠近用刺刀补刀，老族长突然大喊，“别靠
近！山猪公没死！”话音刚落，这头山猪公竟然带着满身的枪伤一翻身又爬起来朝山上
跑。老族长拿着空枪无奈地看着山猪公往我的方向跑来。我紧拉着三只养精蓄锐的大狗
着急的等待老族长的命令。如果在我这里没把山猪公拦住打死，就放“猪”归山了。
     山猪公虽然还是跑得很快，但已经可以看到跑得跌跌撞撞了。这时只听老族长向
我大喊:“放狗！”三条大狗一起冲出去，立刻就狂吠地堵住山猪公逃跑的方向。围着
山猪公打转，一有机会就从后面扑上去咬一口，缠着山猪公在原地打转哀嚎。慢慢的山
猪公坐下了，它的体力消失殆尽。阿黄瞧准一个机会扑上去咬住猪耳朵。另两条狗同时
跟上终于把山猪扑倒。俩大将跟着也赶到了,马上用刺刀对着猪心脏连刺好几刀 。山猪
公真死了！
    围猎，结束了。
    老乡们一边围观一边咒骂着山猪公，有的还上去踢几脚。老族长默默地绕着山猪公
看一圈后，拨开人群，独自走到一个空旷的雪地上，从荷包里掏出一束香，点燃后插在
地上。我不明白老族长的用意，悄悄的跟在他后面。
    只见老族长双膝跪下，老泪纵横，开始时是用他们的本地话小声诉说，到后来竟伏
在雪地上嚎啕大哭。他家的子侄小辈都跟着老族长流泪。
    看到这样悲恸的场面，我不解的把一位大将拉到一边，请他告诉我这里面的故事。
    大将抹了抹泪水，“五年啦，这只山猪公害死了好几个人啊!里面还有老族长的好
兄弟啊，其中有一个还是为了救老族长，而被这头山猪的獠牙挑死的啊。这只山猪公害
得邻近几个村，好几百亩地都无法耕作，今天老族长发过的誓如愿了，报仇了，也为当
地老乡除了祸害，老族长是高兴啊，他要告诉那些为他而牺牲的好兄弟啊！”
    好大一会功夫，在众人的劝说下，老族长才慢慢回过神来。疲惫地瘫坐在雪地上抹
泪。  
    两位大将替老族长指挥打扫猎场。大山猪公由四个壮小伙子吃力地扛下山。大队人
马兴高采烈地扛着大大小小的四十几头山猪凯旋而归。
    我和老族长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指着阿黄问我：“你知道阿黄今天的功劳吗？”
“好像很简单，无非也就是在最后帮咱拦截山猪公，开口之劳而已，不应该给它记啥功
。阿黄不如其它狗辛苦。”“阿黄是头功哇，我可是专门请它来关门落闩的。只有它才
敢，才懂得站在山猪公面前和它周旋。你没看到另两只狗只是在后侧有一口没一口的咬
，山猪公一回头就跑开？如果当时只有两只狗在后面咬，前面没阿黄堵住，早让这两只
狗把山猪公反追进山了。”
   接下来的故事无非就是分猪肉啦，大庆祝啦，一醉方休啦。咱就省下不说了。
   下篇咱讲阿黄比较轻松的故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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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

阿 黄  小说连载六   了如
   老族长“一围四十猪”的爆炸新闻，一夜之间轰动周边好几个县，第二天一
大早，公社武装部的领导就到了，过了一会，县上的武装部也到了。原来是县
武装部昨晚听到公社的电话汇报，立刻向全县各公社武装部，发出紧急通知。
为了保护社员的劳动果实，不让山猪糟蹋农作物。要他们立即派人来学习取经
，好赶紧回去组织人马打一场“一围四十猪”的大战役。十点钟左右，各公社
的武装干部，就都风风火火地到齐了。等着听经取宝。可是快到中午了，大家
才把还醉意朦胧的老族长摇醒。老族长问明各位的来意后，淡淡的说：“要想
围昨天那么大的猎？难 难 太难啦。简直就是千载难逢！”
   吃过午饭，大家赶紧围着老族长聆听真经。
  “第一要有雪，”老族长开始上课了“有雪才能看清目标，雪不能太大，太大了
人不好跑。不能等到要化雪时才围猎，化雪了山上路滑会出事故。”
  老族长竖起两根手指“第二要有人，要上百人，人不够小孩也可以带上，……”
  老族长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要有狗，狗不够小狗也能上阵……”
  “第四要有指挥讯号，大小牛角号，讯号树……”
  “第五”老族长又喝几口酒“第五要操练……”，
  “第六……第七……”老族长一口气把一场围猎所需要的软件硬件和注意事项，说
了个两个多小时，干部们听得是频频点头，唰 唰 唰 作笔记。接下去又介绍他家祖
传的什么侦察啦，追踪啦，搜索啦，比对等等方法，又讲解了一两个小时。他说要不
是看到是为民除害的共同目标的份上，他的这些“秘籍”是“打死也不说”。最后也
是最重要的就是狗！老族长详细的讲解了狗的个性，放狗，收狗的时机掌握，以及留
后备狗的关键目的。不知不觉就把阿黄给说出来了。
   会议结束后，所有武装部领导当晚就赶回去。说是要马上组织力量，为民除害，只
争朝夕，等一天都太久。
   转眼，冬天都过去了，我们却没等到一点关于围到山猪群的消息。
   我，还是照样在钳工房修理我的那些破板车，喷雾器。
   阿黄，每天还是高翘着尾巴，把头抬得高高的,踏着它那潇洒帅气的小碎步，巡防
着它的地盘。
   可是在周边村子以外的人们对阿黄的传说里，已经把它从明星的地位上举高到英雄
的塔尖了。
   有一天，那次参加围猎的一个大将来我钳工房，要我帮他修个很简单的东西，修好
后，就谈起狗的话题，他大谈他家的狗的能耐，会怎么怎么啦，滔滔不绝。当然也把
阿黄夸得我心里好舒服。他说那天在围堵山猪公时两条狗是怎样配合默契，怎样相互
照应，围猎回来，这两条狗就英雄惜英雄，一路上就漫山遍野的撒欢，追逐嘻闹着回
来。最近他家的狗还经常跑来找阿黄。
  “啊？那你家的狗是母的？”“是啊，是啊，正好和阿黄配成对呢，看样子它们已
经好上了。好得我家的狗都不回家，天天趴在茶树林里等阿黄呢。”
  这下我才闹明白，大将不是来修东西，他是来谈他家的狗和阿黄的联姻大事的。
  要说狗这种动物啊，找对象其实也不是都随随便便。
  大将家的狗在他们村是有名的好狗，“追求”的公狗多了去。可它就偏偏“崇拜”
阿黄，躲在茶树林好几天，就是要等着和阿黄约会。阿黄也怪，好几次老乡把发情母
狗带来勾引它，阿黄都不为其情所动。甚至会躲在家里不去巡逻，为的是避开那些发
情母狗的“骚扰”。那次围猎也就大半天时间，两只狗竟然就会一见钟情，就会缠缠
绵绵，卿卿我我。阿黄也真有眼力，和“电”力。而且还能在不影响看家，巡逻的前
提下，跑到茶树林去幽会。
  我想了想，估计我是没阿黄的奈何了。人家大将的狗怎么说也是出生豪门，而且还
是待字闺中，就因一个“情”字所困，才在茶树林里餐风饮露，苦等逾墙，可见双方
情真意切难以割舍。细细比对，门户也相当，不如就顺水推舟赞同了。
   大将一听非常高兴，对着茶树林一声“唿哨”好像这两条狗就在茶树林里等消息似
的。双双一起跑来。摇头晃脑，大摆尾巴。高兴得直哼哼。
   大将的狗叫“黑龙”全身乌黑，矫健的体形上略略透出秀气，听说它的专长是跟踪
，可以耐心地嗅着野兽走过后留下的气味，跟踪一整天。只要有空带它上山打猎，从
没空手而回。
   第二天，黑龙和阿黄依依蹭蹭地跑在一起，和我一起去出早操。不用公开关系，全
连干部战士就都知道，阿黄泡上一头黑妞。来晒幸福了。

  写到这里，阿黄的故事还很多，可是我好像感到有点江郎才尽了，手软软的。为什
么？因为大家都说好看，好看，却不顶我的贴。灵感就变——“零感”了……。




小说, 农作物, 武装部, 连载

刘正明

连载就这样完了？把一只土狗刻画得有灵气，通人性，人狗情写得生动诙谐，有声有色，显出作者有深厚的生活体验，文笔也不错。写狗带出写人物，老族长形象有立体感，可圈可点。

刘正明

温烧作家的小说连载，题材是狗的喜剧。佤来连载大学同学的狗尾续貂，不算小说，回忆录，狗的悲剧。

刘正明

阿黄和众山猪大概都在天堂里，过得自由自在，又叫又跳，跑出来迎接老主人和老对头

刘正明

时光消逝，人走远了，作品犹在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