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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刘正明 于 2012-8-6 15:56 编辑
高中最后一学期,由于学习压力相对小了,我便开始接触同学、同时也寻觅一些感觉兴趣的事。一中操场下面一间神秘房子引起我的注意——里面一位‘聪明绝顶’的老师经常在里面拨弄瓶瓶罐罐,似乎在培育着什么;经接触后才知道,他是在进行食用真菌的培植。不知怎地,我立刻对食用真菌也有了兴趣,有些应用性的知识还常跑到他家中请教。 高中毕业后的我,目标非常明确——种蘑菇!于是,一返回家乡就开始进行原材料的筹备。稻草算最方便的原料之一,牛粪可是件头疼的事。我不但自己每天挑着畚箕到放牛的地方检牛粪,还动员我的弟妹加入检牛粪的行列,每当生产队的牛放养回来绑在树下时,我们就在那边等着牛拉大便,有时还得抢——因为当时的牛粪是庄稼的宝,还可以换工分! 经过我三兄妹的共同努力,材料基本凑齐,可以建堆发酵了。第一次试验总是不放心,我再次到周老师家中请教、并请了个‘技术顾问’——张合成同学一起到我老家帮我建堆发酵。记得还是盛夏时节,在烈日下铺草、撒牛粪、浇水,忙乎了一整天,合成和我都大汗淋漓、累得狗熊!总算完成了首次建堆发酵的艰巨任务。而后的6次翻堆同样艰辛,因为已经发酵的物料的温度都有约60℃,但当时年轻体壮、干劲十足,艰苦不在话下。 在堆料发酵的同时,我又必须考虑建蘑菇床。木头必须到十几里以外的深山去砍,就连同铺垫菇床底的芦苇杆亦然。有一回,考虑偷懒,跑到‘岭脚林场’林区去砍芦苇杆时被林场值勤的‘傻朝宗’抓个正着;后来跟他说明芦苇对树木的生长不利、我又是利用芦杆去作为种蘑菇种植试验用的等大道理后才准许放行。 一切就绪后,必须把发酵后的培养基料一担又一担挑到蘑菇房上架、灭菌。而后,到周老师那边买来蘑菇菌种,进行点播式接菌。接完菌种后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一有空,就去查看菌丝的生长。看到白色菌丝逐渐扩展时,心中充满着成功的快乐! 菌体长到一定时需要覆盖土块。从渠沟挖出淤泥,挑回家晒干、敲成碎块;筛分粗与细,先把粗泥块上架铺盖在已长菌丝的基料上,十余天后,待菌丝开始爬上土块时再覆盖细土块。大工程这样基本结束了,余下的是控制水分、湿度、温度,……。 经过几个月的艰辛,终于看到菌丝形成了菇蕾、绿豆大的小菇、最终成为直径4-5公分大的成品蘑菇。此后,每天一大早就开始采菇、切菇,然后用白布包裹,用自行车运到县城的外贸收购站卖菇。采菇、卖菇,每天收入十几或几十元,那个感觉实在可是太好啦! 天道酬勤。当年,我的蘑菇长得实在好——没有杂菌侵袭、菇期又较长。经过几个月的种菇,我不仅从一个穷学生变为“有钱人”,且每天都还有一些暴菇、歪菇赠送给乡邻们尝鲜。 有了种蘑菇的经验后,紧接着我开始种白木耳。除了上山砍种木耳的阔叶树比较辛苦外,种木耳比起种蘑菇轻松的多了。一切依然很顺利,且木耳不用像蘑菇一样天天采收、天天卖。只是遇到长时间阴雨天不能晒干时,只好把鲜木耳送给大家去品尝了。可以说,村里不少人是在我种植木耳、蘑菇后才尝到其风味的。于是,大家看到我时,脸上都很灿烂。
正在我得意洋洋,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我的父亲从陈岱公社骑自行车风风火火赶回家来。我父亲问我蘑菇、木耳种的怎么样?我告诉他:“收入不会比你当公社书记的差”;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你已经被人家告了,不是直接告你,而是告陈岱公社党委书记的儿子带头走资本主义道路!”我木然了,但也理解现实。 我父亲没有责备我,还夸我有‘字部七’;但他也强调这些不能再搞了,要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在政治上要有所进步、有所作为。 我理解、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于是乎,很快就放弃了一切经济上的活动,全身心投入于大队的‘政界’事务——宣传、墙报、标语等。很快,团支部书记、民兵连长、青年突击队长等头衔都挂满一身。最让我经受历练的是当了二年的果业队长,其实与青年突击队是同一帮人,都是年轻人,我们很团结、勤奋、顽强;我自认为很有向心力,因为本队除了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外,还经常有咸肉饭可吃!而我感觉最有意义的事是办了一年半的扫盲夜校,使村里一大批年轻姑娘上城市时不至于走错厕所!所以,我现在叫我‘舅舅’的人很多,因为那些姑娘都令其小孩叫我‘舅舅’。 回想起在回乡的往事,我总有一种不可逾越的亲切感:在人生路的关键点上有父母的指引;在初次创业中有老师、同学的无私帮助;后来更有一帮好兄弟姐妹们的鼎力支持,其中几位是我们的同学(林三定、林绍有、林蒜花)。 “美丽的我家乡 不能不令我回头望; 碧水与青山间 有我的青春在回荡”都是内心的感受和呼喊。回乡的历程让我学到不少东西,其中自信、自强、诚信和互助友爱的团队精神在以后的人生路上受益匪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