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山上采栀子

蔡松坤

将军山上采栀子

（5班）蔡松坤

       初中阶段我在云霄红星初中班读书，至今已经四十多年了，期间的往事回忆起来都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功课比较轻松，也没有家庭作业之类的负担，参加劳动却是经常的。1969年初珍宝岛战役之后，全国大搞深挖洞，广积粮，学校教室后面的菜地里都挖了战壕作为防空之用，农忙时到下城农场参加夏收夏种、秋收冬种，其中到将军山开挖向东渠的时间也挺长。

      将军山离城关远一些，中午饭都在工地上吃，饭后就地休息。我从小喜欢爬山，大臣山的顶峰就上过三次。利用中午休息时间，我在附近爬山，不敢离得太远。山上的主要树木是松柏，还有我不认识的花草，如果要算熟悉一点的，就是“多莲”（学名桃金娘）和栀子。看到了栀子，使我想起了它的妙用。栀子，云霄又称为黄枝，味苦性寒，有清热泻火、凉血消肿之功效。记得我们楼下的邻居有一次脚部扭伤，肿得厉害，后来用黄枝面敷患处，疗效显著，既省钱又免去了上医院的麻烦。黄枝面即是将栀子炒焦研末，加上捣烂的生姜和面粉，用酒调成糊状而成。我就选了一些成熟粒大饱满的栀子采回家，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了家里，还在想那山上的栀子，感到不采回来也真可惜，有浪费物质之嫌。

       第二天我到谢厝街的医药收购站咨询，得知他们有收购栀子的业务，很高兴，该站的同志交代采回来的栀子要蒸熟晒干才要收购。家里没有蒸笼，当天就到商店买了一个大的铝面盆，再用家里的一个面盆盖上，就变成一口大锅，可以蒸栀子了。我又约了同班的志长同学，国庆节放假一同到将军山采栀子。

      那一段时间学校经常到将军山挖向东渠，星期六、星期天就凑到国庆节放假一起使用，国庆节的假期也就多了一两天，没有象现在的黄金周时间长。采栀子的时间是七O年的国庆节还是七一年的国庆节，现在也一直回忆不起来。青少年时代精力旺盛，无需午休，我们每次中午吃饭后就去，一直到山下炊烟袅袅才回家。采栀子本想用篮子装，又考虑到两个男子汉从云霄城关提着篮子到将军山，一路上多难为情，后来就用米袋子，一人一只，袋子不大，大约可装二十多斤的大米，这样携带方便。从云霄城关沿着小路走到演武亭好象也不很久，从演武亭到将军山，只有一小段的路程。由于事先已经勘察，一下了就到了要采摘的目的地。

      栀子夏季开着白花，有芳香味，可惜已是秋季，我们无缘闻到它的芳香。栀子果实成熟是很容易辨认的，果实呈倒卵形，黄赤色，有棱，果实漂亮。采摘的活儿很轻松，我们又不全为赚钱而来，不象搞计件那样紧张，采摘大多选那种粒大饱满的，个子瘪小的不摘，看到栀子多的地方，互相招呼，凑到一块采摘，有说有笑，其乐无穷。采呀采呀，采到袋子将满的时候，我们就找有树荫的地方坐下来歇息。这时口已经有点渴，又没有带茶水，只好就地取材，来个坐山吃山，采“多莲”解渴。两人又分开找“多莲”，不一会就摘了一大捧，“多莲”有些酸甜的味道，边吃边聊，都聊些什么内容，至今也全忘记了，当时谈的应该都是高兴的事儿。吃着吃着，好象肚子也不饿了。

      我们一会儿看着蓝天，一会儿望着山下，一会儿又远望对面的大臣山。天是那样的蓝，晴空万里，天边只有淡淡的几朵白云，秋风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此情此景，难以忘怀。山下的景色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清晰，农民在稻田里辛勤地劳动着，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开镰收割了。我们的视线沿着小路，顺着公路，看到了县城，看到了漳江，又顺着漳江，看到了高塘大桥，极目远眺漳江的出海口，大有欲穷千里目之势。我曾听父亲和朋友聊天时说，云霄的地理环境和我们老家龙海差不多，同样是鱼米之乡，花果之乡，同样有山有海有田，龙海的水稻要比云霄多，但云霄的海产品比龙海更丰富。对面的大臣山与将军山遥遥相望，它们“相看两不厌”，千百年来犹如古代的大臣和将军一样，忠于职守，屹立在漳江两岸，和云霄人民一道，谋划着云霄的发展，保护着云霄的安宁。

      人们常说，失去了才知道珍贵。青春虽然不再，但可以常常回忆青少年的美好时光，现在我们又拥有了可以自主的老年，夕阳无限好，“谁道人生无再少”！离开云霄已经三十多年了，每当看到栀子，就唤起我在将军山挖渠道、采栀子的愉快回忆，也回忆起我的同学和朋友，每隔几年，一有机会我就要回云霄走走，因为她是我的第二故乡。

                                                                                                                                                                                         2013-11-28

林建云

硕果累累的黄栀子

刘正明

多亏编纪念文集，得以拜读、欣赏不少老同学佳作，不然过去一些人连名字都没读过。蔡松坤落笔自如、流畅，叙事中流露着浓郁的乡情与怀旧感。这篇回忆录写得朴实而细腻，讲述贫困时期特有的谋生小故事，重温少年家精力旺盛的生活情趣，交织着对一去不返的青春时代的怀念；感怀过去那种简约自然的田园风光，等于就是感叹人生的岁月变迁。将军山是温烧的圣地，寻找在此留下的往日足迹，特别有典型意义，引人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