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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一中69级74届高中同学会 实验小学红星初中班— www.yxyz6974.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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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哥儿(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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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7 21:43: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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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阳光明媚 于 2013-10-9 14:01 编辑

铁哥儿(小说)
            阿富是我中学时最铁的铁哥儿,家在学校东面。姓陈,兄妹五个,排行老大,高高的个子,十分壮实,头脑聪敏,学过一点拳脚,是排球队的主力队员。刚入学,他便成了我们的头儿。头儿懂得,红花得绿叶扶,好汉要三人帮。对我高看一眼,遇事爱找我商量。他与我,共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爬进一个灶里不嫌热,无话不说,无事也爱粘在一起。
        当年,正是十分动荡的文革后期,托毛主席老人家的福,平头百姓的子女,靠着一点助学金,能昂首挺胸跨进这座闻名的学府。学校在望安山麓,东面是风景秀丽漳江,江水欢快地向东流去。虎头潭前绿竹翠,蛟尾岸边柳随风,江面几点白帆过,舟楫声处柴草船。这是儿时的《清明上河图》。望安山麓 山坡上,有成片的小桃树,春天到了,姹紫嫣红的桃花妖娆地盛开着,豆寇年华的女生戏闹于桃花里,“人面桃花相映红”,美极了!平地有一排两层的教室,命名为“朝阳楼”,楼旁是长方形宽敞的大操场,操场中,矗立着两棵高耸云天,盘根错节,枝繁叶茂,郁郁苍苍,有百年树龄的大榕树。榕树下,系着一口古色古香,锃亮的大吊钟。清晨,一位两鬓斑白,精廋的小老头,很准时地敲响了大吊钟。一群群调皮的小顽童,嬉戏打闹,蹦蹦跳跳沿着高高的台阶,走向了朝阳楼。

          阿富学名陈有富,家里穷得丁当响。我曾推测,可能是父亲穷怕了,才给他起个“富”名字 。父亲老实巴脚,沉默寡言,一天除了挣几个工分外,就呆在小菜园里侍弄菜苗。阿富母亲很朴实,极贤惠,我们到她家里,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只要家里有点东西,她都舍得拿出给我们吃。家里的地瓜,瓜果都被我们吃光了。阿富是长子,年纪虽小,却顶起半边天。他里里外外一把手,寒假,冒着凛冽的寒风,骑车到墟场去卖菜苗;暑假,顶着炎炎的烈日,用车载石头,七,八百斤的车子,推得飞快。他身手敏捷,反应极快,遇事有主见,敢做敢为,我们都服他。
      当时,或是受文革遗风的影响,或是当时城乡习惯的差异,班里同学分成两派。我们这一派以城郊平民子女为主,另一派以山区的农民子女结群。两派矛盾日深,势同水火。山区同学人数较少,但他们主导了班级团支部,不让我们入团。而城关的同学人数众多,占地利,学习成绩好,声势也大,就时时捣蛋。班主任姓孙,外地人,书教得好,但人老实,有点书生气,对学生的不团结,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在阿富的带领下,我们频频向山区派的同学发动攻势,他们因寄宿上一些问题写小字报向学校提意见,我们便假装支持校方,写大字报反唇相讥,弄得校方哭笑不得。他们与一些女同学有点交往,我们利用一些时机,冷言冷语大加讽刺,弄得他们狼狈不堪。阿富也豪气冲天地对一群小兄弟说:“兄弟如手足,女生如衣服,兄弟情,一辈子,女孩子,一阵子”。阿富这话我们爱听,使劲地给他拍巴掌。
      有多少个夜晚,我们从家里偷出一些米和油,到阿富菜园里挖几棵菜,煮起了菜饭,那时的食量大,一个人可吃五,六碗。香喷喷满满一大锅,一会儿便风卷殘云吃光了。有点零钱,你凑一元,我添几角,买点劣质高梁酒喝,酒劲一上来,就称兄道弟,学陈胜的话胡吹:“兄弟们,“苟富贵,无相忘”。喝醉了,七八个人,横七竖八躺在一张老式大床上,沉沉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阿富家有块地种甘蔗 ,每到秋高气爽的季节,我们帮他家收完甘蔗,便在这里‘扣窑“。这里的田野,是绝佳的‘扣窑“地,一弯上弦月挂在天边,淡淡的月光洒在田野上,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霜,令人感到有点寒意。我们燃起了熊熊的窑火,窑火把我们年轻稚气的脸映得通红。一会儿,开窑了,随着一股热气蒸腾而上,四周弥漫着烤番薯的香味。用树枝拨出一个个热腾腾、香气扑鼻的番薯,我们欢呼着,雀跃着,争着抢着。

     村外的田野里,留下了我们戽鱼的脚印,山上的树林中,回响着我们打鸟的笑声。我们奔跑着与“哟咧”齐飞,我们叫喊着与“夏蝉”争鸣。少年的激情,少年的友谊,是多么珍贵!
      有一次,阿富与我用自行车载货,赚点零钱。他载了二百五,我只载一百六,推到张坑长岭的半坡上,我饥肠碌碌,一点劲也没有了,再也推不上去,靠在路边的小树上直喘大气。阿富急了,跑到山坡上,东寻西找,摘了两颗野桃给我充饥,就靠着这两颗野桃 ,我才爬上漫漫的长岭,把货运到了目的地。这是我一生最饥饿的一次,以后,我一见到桃子,就想起了铁哥儿,想起了那充饥的野桃。
     阿富家里要建猪圈,没材料,找我商量。我给他出了个歪主意,说:“学校旁边不有个破房子嘛,我们把它拆了吧”。星期天,十几个人,浩浩荡荡推了一辆车,三下五除二,把破房子拆了,材料运到阿富家。不知哪个坏蛋吿的密,星期一刚上课,年段的罗指导员气咻咻地找来了,我们一群人怕极了,我也吓得哆哆嗦嗦,怕阿富把我供出来。岂知阿富异常镇静,好汉做事好汉当,一个人拍胸脯,把整个事情担了。我在心里暗暗称赞,阿富哥,好样的,够朋友!
   淘气归淘气,我们在学习上还是蛮认真的。我们自动成立了学习小组,经常在阿富家昏暗的煤油灯下,认真攻读。我们有个学习委员,数理化十分拿手,语文我则占优,我们互帮互学,使我们这群人的成绩,都比较好,同学们不敢小看。阿富这小子,更是不可小视,他是校排球队的主力,有时训练或比赛,出去十天八天是常事,甚至要半个月。他功课耽误了,回来借我的笔记一抄,晚上开几个夜车一赶,成绩居然不错。
     说到排球,我就想起了阿富。当年校排球队是十分风光的,在闽南地区小有名气。而阿富,则是校队有名的主力。有一次,与强队西山一中比赛,打得异常激烈。双方都派出强手,使出浑身的解数。赛场上,龙腾虎跃,你争我夺,难解难分,比分咬得很紧,交替上升。在比赛最后时刻,我方副攻手抓住时机,进行强攻,本可一举奏效,没料到对方顽强地接住了球,球飞向我方右侧边线。千钧一发之际,阿富一个漂亮的鱼跃,向球落地的方向飞去,把球救了起来,副攻手一记重扣,落地开花,我方取胜。现场炸了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我们欢呼雀跃地冲向了阿富,把这位英雄抬了起来 ,抛向了天空。

        球赛结束,球队到外地巡回表演。我们转入紧张的复习考试,上次拆房事件发生后,黑脸的罗指导员没处分我们,但训得我们象狗熊一样,连大气也不敢喘。他警吿我们,如果这次考不好,老帐新帐一起算。所以,我们不敢大意,早早把复习题做了出来,然后买来复写纸,复了七,八份,找到山上一片僻静的地方,专心背了起来,阿阳同学内急了,跑进甘蔗地里方便。谁知一眨眼,他大喊大叫,满脸是血从里面跳了出来,后面追着一个满脸横肉,气势汹汹的汉子。原来,阿阳刚进里面,解开皮带,还没放水,就蹿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对他当头一拳,把他打得满脸开花。还大声喊,叫你偷甘蔗,我们见状,急忙跳过去,把这个壮汉按倒,大声叫喊:“讲不讲理,”唉!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明明占优势,就是不敢下手揍他。一放手,这个人就拿了一把锄头,舞开了。可怜七,八个少年英雄好汉,竟被他追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此役,损失惨重,人人挂花,我也拐伤了脚。事后,大家都唉声叹气地说,要是阿富在,就不是这样子了。
      昐星星,盼月亮,盼着阿富回来。他神彩飞扬地回来了,我却发现不对劲。以前,我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现在,一约他,他就推三托四,吱吱唔唔,不肯出去。他脸泛红光,眼波含情。我悄悄地跟踪了几回,发现后山的桃花林里,隐约可见他魁武的身材和一个俏丽的身影。我大吃一惊,坏了,阿富堕入情网,大哥要离我们而去了。

       原来,不久前,一批省城的干部下放到小城,子女也随之转学。我班也来了几个,其中一个女生,听说是个大干部的女儿,名叫白雪。貌若天仙,十分悄丽。瓜子脸,窈窕身,中等略高、柳叶眉蓄满秋水,亮眼波摄人魂魄,笑滟如花,小酒涡似隐似现,剪着流行的短发,留着蓬松的刘海 。她对谁都不理不睬,象个骄傲的公主。坐在靠窗的位置。语文老师多次表扬她,拿她的作文当范文读。心生好奇,我几次往她那里看了几眼。只见她若无旁人的专注,恬静而优雅。明媚的阳光洒进教室,耀眼的光线中映衬出一张纯真的脸。这一幕在我记忆中定格,给我留下了如诗的画面。真的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妞,要夺走我们的大哥。
   事情还得从那次球赛说起。原来,那次球赛,校队打败了冠军队,轰动了全地区,为学校赢得很高声誉。对巡回表演,学校非常重视,特地组织了一支啦啦队跟随助威。白雪被任为啦啦队队长。白雪是个超级球迷,天赐良机,在朝夕相处中,两人互生好感,一起堕入了情网。我把情况向一帮小兄弟通报后,我们研究了好几个对策,对阿富苦口婆心规劝,阿福鬼迷心窍,拒不回头。我们只好徒唤奈何!在背后大骂:“什么兄弟如手足,女孩如衣服,兄弟情,一辈子,女孩子,一阵子,说得比唱的好听,都是骗人的鬼话,”“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此后,阿富就渐渐地与我们疏远了。
     后来,阿富得到一个特殊名额,穿上了军装,听说,他与白雪的关系,在她爸爸干预下,也无疾而终了。唉!毕竟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不在同一道上,终究好事难成。“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阿富在部队春风得意,青云直上,入党提干,当上营长,转业进大机关,几年后,当上县长,后又下海,是大公司的老总。我们那帮小兄弟,八仙过海,各奔前程,有的沉沦,有的发达。我呢?下乡几年后,进了一间小厂,找个女职工,结婚生子。后来,工厂倒闭,夫妻下岗,在街头摆个小摊,聊以度日。
    有一天,我的破手机突然响了,我很诧异,一接听,原来是阿富打的,难为他打听到我的号码 。39年不通音讯,声音还是那么宏亮,笑声还是那么爽朗。他在电话里吿诉我,母亲病了,托我去看看,过几天他就回来。我急忙买点水果,包点小红包,沿着已不熟悉的小道,七问八问才找到他家里。我们曾经嬉闹过的房子已不存在,新房里,老人白发苍苍,浑身枯瘦,眼窝深陷,认不出我。只有阿富那有点呆气的小弟不离左右陪侍着,小弟认出了我,还喊我哥,说:“哥,怎么现在才来呀!”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在心里黙黙地说:“唉!小弟,我何尝不想来呀!哥文也不成,武又不就,混得穷愁潦倒,羞见故人啊!”
     几天后,老人过世了,我赶紧跑过去,只见一辆豪华的奔驰车急驰而来,刚停稳,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走出来,我愰如隔世,张嘴要叫:“阿...阿......阿.....”知道错了,原来,这是阿富的小儿子。随后,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神彩奕奕,稍显富态,略带沧桑的中年人,大步跨了出来。啊!这就是三十九年不见,情牵梦回的铁哥儿。我急张嘴:“阿...”这时,腿上挨了一脚,回头一看,老婆正对我驽嘴,往下一看,沾泥的布鞋,再看看阿富的脚下,闪亮的皮鞋,猛然省悟了,于是,我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陈...总.......”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是分别39年后铁哥儿的握手!

                     2013.10.7.晚于云城。



   注:今天忽然心血来潮,急就章写了这篇小说,请同学们提出宝贵的意见。同时,请同学们注意:
  1,本文纯属虚构,请不要对号入座,或妄加猜测。

  2.文中部分情节,系借用一些同学描写的情节,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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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10-7 22:19:0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阳光明媚 于 2013-10-8 19:25 编辑

不愧是“章“生出来的,你父母在你出生时就赋予你使命。张坑是否为《孙坑》?姓氏不对。倫应为偷。建议向漳江文学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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