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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刘正明 于 2014-3-7 19:33 编辑
重走盘陀岭 (1班)林建云
盘陀岭位于云霄与漳浦两县交界处,岭之南属云霄,岭之北是漳浦。在324国道尚未开通之前,连接着云霄古楼和漳浦盘陀的仅仅是一条陡峭的羊肠小道。我爷爷年轻的年代,农闲时经常从云霄买些陶器、沿着这条十余里的山路挑到盘陀圩赶集,换取一些日常用品或粮食原路挑回,以这样的微薄收入养活了5个子女。
我第一次到盘陀岭,是高中毕业后欲种蘑菇,去割芦苇杆作为蘑菇床的铺垫物。不过,当年私割芦苇杆也算是“偷窃”,因为在国营林场范围内一切生物都属“国营”的。 那一次,我尝试了让步枪顶在背后的“美妙”感觉!当我正砍得带劲时,林场护林员静悄悄地摸了过来,用枪顶着背后,大声喊道“不许动!”……在现场“被审问”过程中,我发现这老兄有股“革命傻劲”。于是,我就跟他滔滔不绝的说明芦苇对树林生长的不利,以及蘑菇种植如果成功后可以为国家创造外汇等“大道理”。经过吹与捧后,这位老兄还竟然带着我到比较容易砍的地方去(其实,我就是怕被发现才躲到比较偏僻树林里的)。从此,认识了第一位国营林场护林员——傻朝宗。 与往乌营林场不一样的是,盘陀岭林场周边区域很多地方“手推双轮车”可以通到山下。于是,后来我们砍柴火的方向就有所改变了:几个同伴推着双轮车到盘陀岭林场外围——白花洋水库,或盘陀岭顶部的漳浦界去砍柴火;挑下山、装上车后就可以用推着的方式回家了。虽路程也不短,但负重行走山路的时间却大大地缩短,显然轻松的多了。确实,劳动方式改变了劳动效率。 光阴荏苒,曾几何时,那些带着汗水咸味的劳动体验成了陈年故事,存入了记忆深处…… 5月14日下午,完成了自漳江入海口至东山湾外围的海洋环境调查后,部分同事随着“水样”从高速路返回;而几位与我同车的同事想去看看我的老家,于是,我们驱车走324国道。 过了古楼后,曾经走过“盘陀岭老路”的司机开始在回味昔日走盘陀岭手脚发抖的往事,我乘机鼓动大家一起重新体验这种感觉。都一样的发疯,没有人反对。于是乎,我们沿着“盘陀岭老路”去寻找旧梦。 盘陀岭原国道的上坡处,现在立着一座牌坊,成为“白云寺”的山门。几近V字型的第一拐弯处,路旁堆满了荔枝树树干,建起了近十座烧炭窑。回乡年代所种植的荔枝树,现在却因为荔枝不值钱而成了烧炭的好材料——悲哀! 我们的车来到了往年经过时要受到严格盘问和检查的林场工区旧地。当年林场在盘陀岭上建有一座露天大仓库,用于堆放间伐下来的木柴。而今,仓库外墙上还能见到遗留的“进入林区禁止携带火种”等标语与告示,里面的场地空空的,没有堆放木材,而看守者所种的葫芦瓜则长得很旺盛。 上盘陀的道路依然又弯又陡,侧下方是更加陡峭的山谷。过去长途客车爬到岭上时,那种“云雾缭绕中,俯瞰山脚阡陌纵横”感觉,现在似乎变没了。因为,路两边高耸的树木遮挡着,已让人无法欣赏山脚下“油菜花遍地金黄,稻田连片碧绿,交织搭配,好似层次丰富、色调鲜明的巨幅锦绣”,变得使人感觉似乎在林荫小道行驶旅游。由于看不到陡峭、危险的山坡,提心吊胆的恐惧感也就自然好得多了。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峭壁上方那个时断时流的小瀑布,蜿蜒水流像一道缠绕在岩壁上的细银练,沿着错落的黝黑岩层,跌宕而下,淙淙的流淌声,仿佛仍在吟唱着盘陀岭的岁月变迁。 车到了岭顶,但见云霄与漳浦的指路牌犹竖在路边,还有一座古石碑,大清康熙五十二年九月十九日所立,历经整三百年风风雨雨的侵蚀,字迹依然清晰。这是云霄、漳浦划县界的历史依据。路边水泥地面,石条砌墙上,苔藓斑斑驳驳,显出昔日交通要道的拥堵喧哗不再,荒凉落寞已久;一棵老榕树,一株老茶树,在石栏杆侧畔伸枝展叶,默默注视着寥落过客。根据云霄与漳浦的分界线,榕树应属于漳浦,茶树则属于云霄的。其实不然,山顶都是云霄人在经营,在岭顶道路的两侧,分别建起了观音亭、白云寺。白云寺前有座花岗岩诗碑,镶嵌一方方水磨青石板,上刻咏盘陀岭的诗作。其中有元朝登州知府林弼路过盘陀岭时所作的诗,平白如话,最后两句又意味深长: 盘陀岭上几盘陀,毛竹萧萧雨乍过。 水暖游鱼出阴涧,草香驯鹿食阳坡。 怪山当面疑无路,啼鸟迎人却和歌。 总谓世途当险恶,太行蜀道复如何? 其余是云霄捐建此寺的施主们的题诗,有些做得似乎不怎么样。有的刻在碑上还出现错别字:“坡徒路曲弯”,应是“陡”不是“徒”。 岭上远眺,太阳已西下,我仍在寻觅旧时岁月的痕迹,感受远山的呼唤。大海也在召唤,年轻海洋人今又上战场;老骥虽犹不甘伏枥,但如同此际所见夕阳——青春岁月,一去不回。 2013、05、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