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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一中69级74届高中同学会 实验小学红星初中班— www.yxyz6974.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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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荒”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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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5 22:44: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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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刘正明 于 2014-1-16 11:25 编辑

“夭荒”的知青
(1班)刘正明


       一起插队的高志强曾晒出早年素描作品,有两张画的是农场肥猪,于是勾起插队时跟“吃”挂钩的零星事,算是岁月琐忆。
1、猪命两重天
       我们插队的产田埔知青点本是大跃进时代产生的社办小农场,跟下河公社革委会驻地前后挨着,场员多数是农民(社员)。小农场“以粮为纲”,也“大养其猪”,存栏大小百来只生猪,不过那些猪并不都像图画里这样幸福快乐。每年只有四头大猪计划单列,养尊处优,伙食标准较好,搭配地瓜较多,自然是为养肥了春节前杀了给场员分肉。有一只配种的猪獋也稍稍喂得足,偶尔还奖赏点臭鱼烂虾滋补元气。其它准备交售给国家的生猪则“一世猪”都“八肚夭夭”。公家配给的米糠总缺乏,饲料来源多靠水浮莲,大堆剁碎的水浮莲拌上米糠,蒙上塑料布发酵两天,再掺些地瓜藤、高丽菜、咬博菜、南瓜之类,就是猪的主食。
       猪圈一长排,砖石为墙瓦为顶,每圈三、四头猪,一天固定时间喂三次。挑着饲料桶的饲养员身影一出现,从第一间到远处最后一间,一长溜猪圈顿时爆发骚动,大猪小猪就像当今“追星族”见到明星那般,群情沸腾嗨到爆炸,开始没命地“大合唱”,其声部或尖厉,或短促,或高亢,或沉闷,连绵一片,忽高忽低,此伏彼起。它们早饥肠辘辘、迫不及待了,这头扒上猪圈矮墙,上下摆脑袋嗷嗷叫唤;那头急得团团转,猪鼻“咣当咣当”拱圈门木栏;还有的抓紧时间占据食槽有利位置,仰头甩尾,眼巴巴盼望着……饲养员一手拎水桶,一手握大瓢,吆喝着,往猪圈食槽倒一桶凉水,再舀三两瓢饲料,几头猪挤在食槽边,你争我抢,埋头苦干,就着凉水“呱嗒呱嗒”大口吞食。由于饲料供应有限,食不果腹,广大生猪处在半饥半饱、营养不良的状态,形销骨立,总是没精打采的,有的猪养了两年都不见长身材。它们怎会想到,数十年后的同类,被饭店餐馆那些大鱼大肉泔水吃得大倒胃口,甚至绝食抗议?
       冬天寒夜里,有时会冻死一两只瘦弱病猪。有一夜冻死一头不大不小瘦猪,农民场员不舍得扔掉,照吃不误。死了半天已没法放血,切开的猪肉只剩皮包骨,没一点肥膘,猪皮倒有一指厚。用大锅白水煮,一股浓浓膻臭,放了大量八角茴香还压不住那股怪味。煮出来的肉块一人一钵头,黑乎乎臭烘烘,众农民场员兴冲冲端走开荤,我再馋肉也不敢吃一口,一钵全给了老农民老永良。他当做山珍海味,连夜悄悄揣着回家去给老妻“改善生活”。
       公社食堂自家养了两头良种大白猪,两只大黄狗,餐餐有公社干部的残羹剩饭,油水很足,相当于享受脱产干部待遇。黄狗膘肥体壮,凶猛异常,闲着没事,见挑粪的知青经过就狂嚎,有时还气势汹汹追过来,把女知青吓得扔了粪桶惊叫。两头大白猪食宿条件比农场受优待的猪更好,配给足够米糠,天天享受地瓜、菜叶、细糠、食堂泔水,心宽体胖,能养到3百多斤,春节前慷慨赴死,公社大小干部都能分几十斤,贪心的还要到我们小农场索取猪下水。
2、做牛很凄惨
       小农场有四五头水牛,有一头老水牛自1958年建场伊始就在这里修理地球,老来脾气温顺,知青学犁田、耙田都用它,不用扬鞭自奋蹄,熟门熟路,简直就是知青学农活不会说话的“老师”。
       有一年老水牛跟母牛生下一只小牛犊,多少年没有添丁,1958年就来到小农场的元老饲养员老永良高兴死了,特别呵护。可惜老水牛年老体衰,遗传基因差了,那母牛似乎也是大龄产妇,小牛犊先天不足,体质很弱。偏偏隔年遇“倒春寒”,老永良十分担心小牛犊挺不过去,每晚上都到牛圈烧稻草加温,给小牛灌热米汤,精心照料,不管用,小牛犊还是冻死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冻死的牛犊比猪大,农民场员照样宰杀炖肉。
       听说炖牛蹄吃可以补脚力,我要来一只,再向公社广播站讨点柴油,用煤油炉炖,企图治治许建华留给我的膝盖老伤。小牛犊虽才半岁,一只蹄子也把小钢精锅装得满满的。炖了两三个晚上,前后十几个钟头才炖化,一小锅烂糊糊牛蹄胶质,拌点盐吃了几顿,其味不佳,而且丝毫没见啥效果,却被人疑心在偷煮什么好料进补。
       老水牛后来老得不行,终于趴下了。场里不顾老永良的强烈反对,几个农民场员把老水牛拉到荒滩水沟边宰杀。我在一旁看。主刀的是场里保管员,动手时,他握把大斧头,藏身背后慢慢靠近牛,怕牛看见斧头会垂死挣扎,甚至用牛角顶他。老水牛实在衰弱了,可能也清楚大限已至,只是趴伏在土滩上艰难喘息。我见它泛着钢蓝光泽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眼泪一滴滴淌下。保管员左手按住老水牛弯弯的长犄角,右手抡起斧背照牛脑门正中猛砸几下,老水牛两眼翻白,舌头伸出,满嘴吐白沫,完了。几个农民一起上,趁热先扒牛皮(土产公司要收购,据说牛皮很值钱),之后七手八脚把牛肢解了。第二天,保管员带几个人把牛下水和骨头载到县城,在经堂口老樟树那里,支起大鼎煮牛骨、牛杂碎汤卖,一碗可能1角吧,连卖了几天,赚了一笔现款,年底分红多了些工分值(忘了牛肉有没有给场员大家分点)。可怜这头老水牛一生为农场为农业累死累活,鞠躬尽瘁了还为场员们做了最后一次奉献。
3、吃饭事最大
      当时场员不分男女,口粮标准都一样,每人每月50斤稻谷,折合大米36斤,这是要交5元口粮款的。平常一天定量12两,基本上三顿煮稀饭,一人一钵头,4两粥。开春收成百把斤冬小麦,磨出面粉后,场员可以吃上几回手擀面。保管员擅长擀面,每人一小堆,轮流自去大锅里煮;配料是极咸的大锅菜,挖一勺,再给点菜籽油一拌,就算难得的一次改善伙食了。和面要用碱水,老场员从灶底扒出一堆草木灰,搁在大把松枝上,再淋清水,借松枝针叶过滤出半盆淡褐色的碱水,和出的面条倒没什么怪味。可见“卑贱者最聪明”,劳动人民的独门秘笈,让我开了眼界,只是学不来。
       老永良负责给食堂种点蔬菜,由于他老人家的忠于职守,夏季午餐,每人常有一钵头清煮空心菜,或者一碗葫芦瓜,撒上盐水,又当菜又当饭。“双抢”大忙时节,每人每天补贴8两米,午晚餐各有8两米,就可以闷菜饭了。上下午工间休息中,食堂各送一趟“大锅饭”,一桶稀溜溜白粥,或是放了盐的咸粥,算白给的加餐。实话说,我们的伙食水平比农村生产队高得多,可知青们正是能吃能喝的“夭荒”年岁,男知青干的又是重体力劳动,心态简直像饿鬼投胎,田间干着活,不管何时何地,脑子里转的念头总是盼着赶快收工,回去喝那4两粥。每晚上那餐最让人愉快,因为不但手里捧着4两粥,一觉醒来,第二天一早,眼前又有4两粥。
       “双抢”时节早出晚归,大干快上,劳动量加大了,但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吃闷菜饭,所以又是我们的幸福时光。闷菜饭用高丽菜、芥菜、菜豆、菜头、菜花、寒薯等,但很少油。春季榨了菜籽油,也可以要求闷一两次干饭,尝尝劳动成果,新菜籽油闷的油汪汪黄色干饭非常香。那时天天想多吃饭。食堂做饭,每餐都是按照当天人头称米下锅的,偶尔有人临时不在,他那份粥或菜饭就有人替销。有一天晚餐,8两米的钵高丽菜饭吃完,意犹未足,正好有个农青回家,剩一钵饭,我便抢先端来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第二钵全下肚后,就体会到什么叫作“吃饱了撑的”,胃胀得难受,坐立不安,口渴也不敢喝水,走出走入的消食。这是我饭量的极限记录,仅此一次,知道自己1.6斤高丽菜饭就消受不了,故对有些号称一顿能下去23斤馒头、肉包的好汉,简直惊为天人,高山仰止。
4、杂食性生物
       “夭荒”常有,而菜饭不常有。晚上肚皮一咕咕叫,有时溜到伙房偷吃大铁锅里喂猪的闷地瓜也不稀奇。手电筒一照,灶台上刹那间“唰啦”一声清晰的绝响,甚至能感觉有一丝丝微风旋起,但见一片黑魆魆影子四下里疾速散开,都是在此会餐的乌黑油光大蟑螂。这种小生灵,在地球上已生存了2亿多年,属于生物界元老级小爬虫,密密麻麻的满锅爬,与我们共享闷地瓜,还是元老先吃,我们后吃,根本没想这样恶心不恶心,会不会有什么传染病。
       又有时夜里,带着小知青跑老远去偷摘后坑铺大队书记黄宇宙菜地的青蒜、小白菜,回来下挂面。那一小块菜地在农场田边,实际上原是我们的,开挖水沟截弯取直,留下一小块地角,还没利用,却被黄书记“宇宙大爆炸”,公然据为己有,种上私家菜。他与农场几个头面人物都熟悉,在“殖民地”浇菜时居然还迎面打招呼,十分淡定。抬头不见低头见,头头遂不吭气。但我们知青有点不平,你抢我们的地,我就盗你一点菜,礼尚往来,心安理得。
       知青们白天下水田干活,有机会就顺便捉几条黄鳝、泥鳅,见蛇也追打,反正见啥逮啥,战利品带回来消受,美其名“填肚皮”,主要是解馋虫。夏天夜里,几个有经验的农村小青年到水田“照水鸡”(打手电筒逮青蛙),偷割老永良种的空心菜,一起烹调,使我知道了,“水鸡加空心菜”是一道味道好极了的农家菜肴。我们几个知青也有绝活,借支气枪,夜里结伙到南塘的公社粮站一带打龙眼树上麻雀,刘远平枪法准,是主要杀手,一枪一只,打下一堆,称两斤米,统统煮成一锅香气扑鼻的“麦渣糜”当夜宵,知青、农青一道乐呵呵的分享。有一回收花生,在地里打死一只乱窜的硕大田鼠,山里来的农青说是好料,带回来剥皮开膛剁为丁,白水一煮,试尝一下,原来鼠肉有点像鸡肉,就是稍微有股腥膻气。
       有一次很走运,捉到一条蟒蛇。先是一个女知青在田头冷不丁碰上,吓得大叫起来,一农青闻声赶过去,一扁担将蟒蛇打杀。这小子够精的,抢先把最有食疗价值的蛇胆弄出来自己吞了,还想把蛇据为己有。我们说是知青先看到的,哪能由你独占,带回去“共产”。煮蛇肉的讲究还挺多,农民说,要先处理一下蛇骨;不能在厝内煮,必须在露天;不能用金属锅。我和别的知青按他们指点,把蟒蛇剥了皮,剁成一节节,拿细竹签把每节脊椎腔都捅一捅,去掉蛇脊髓(农民说蛇脊髓有毒,实际蟒蛇无毒,但去掉脊髓可以除腥味),在屋外用薄砂锅炖汤。几个在打牌的公社干部听闻有蛇肉汤,火速派代表来预约分享。公社某常委拿个搪瓷大口杯也来了,说小儿子这几日头上生了疮,蛇汤最能去火清毒云云……我们觉得该常委为人不错,他那个红扑扑圆脸蛋的67岁小孩满讨人喜欢,跟知青混得也很熟,于是大方地先给他连汤带肉舀了半口杯,他乐呵呵的端走了。公社干部各取所需后,剩下小半锅,十几人分着尝尝,果然美味悠长,颊齿留香。多年后在饭馆吃什么“蛇羹”, 再吃不出那个鲜味。
       我曾在床下放箩筐养只小公兔,这家伙难耐寂寞,大清晨偷跑出去透气,被场里的几只瘦狗穷追咬死,兔头被啃掉。我捡回血肉模糊的兔身,本想入土为安,农青们认为太浪费,于是处理干净,炖了一小锅兔肉汤,香气扑鼻,请大家一起吃,算是祭五脏庙,入腹为安。又一次,有只野狗不知怎地掉进我们农场粪池淹死了,农民场员捞起来洗洗涮涮,开膛破肚收拾一番,照样炖了吃。那时“活雷锋”没多少,“憨再添第二、第三”却不稀罕。
       唯有一回不敢吃的,是我们知青养的一条黑狗。它似乎得了某种怪症,不吃不喝,躲在稻草垛下不住呜咽、咳嗽,原来毛色油光水滑的,十来天工夫变得眼神黯淡,垂头丧气,瘦弱不堪。担心它会传染人,我不得已将其处死了。又怕带有疯狗病或其他不明传染病,没敢动吃狗肉奢念,拖到后山坡深埋了。估计狗骨头架现在还埋在那里。
5、“共产”有欢愁
       农场食堂管煮饭的美花婆闲来在屋角空地种丝瓜,硕果累累,她自己不爱吃,允许我去摘。秋夜,肚子饿了,摘两根回来,小折刀切块,小煤油炉煮汤,小鱼干撒一撮,再放半调羹自带的猪油,热腾腾,香喷喷,香气传出老远。几个农青就跑来瓜分。他们平时除自带咸菜脯下饭,小鱼干都少见,肚里油水更少,偶尔来分一杯羹是人之常情。但“共产主义战士”常来常往我就烦了,心生一计。那时我在厝边栽了棵朝天椒,就餐时现摘几颗,配清煮空心菜、高丽菜。再煮丝瓜汤就扔两颗朝天椒进去。咱不怕辣辣不怕怕不辣,明知几个山里农青根本不吃辣,故意请他们来尝,一进嘴辣得他们哇哇叫,忙不迭的吐掉。如此我就独自受用辣味丝瓜汤了,自以为得计。但长远来看未免失策,“严重伤害贫下中农的感情”,而且有点小人,因农青不全是白吃,有时山里做什么节回来,会带点米酒、松糕、米粿之类来孝敬,他们夜里煮地瓜粥、“照水鸡”也会来招呼分享。
       回想起来,那时最受广大场员欢迎的插队知青,应该是福州来的陈建福,几次从家里回场,带一大堆美味食品,而且不藏不掖,两个网兜拎在手,明摆着就让人看见其中红黄蓝绿包装的诸般好料。于是农青们都扔下农活,上他屋里来看望,嘘寒问暖,东拉西扯,亲热无比。建福大大方方的掏出饼干、糖果、蜜饯、橄榄、雪片等福州土特产给大家分尝,只是没香烟。一会儿,两网兜的好料差不多就告罄,农青们笑逐颜开,相当于又过了一次春节。我们知青自然少不了利益均沾。这些可是大城市的高级饼干高级糖,不是城关的大路货,不吃白不吃。建福并非特地买来孝敬贫下中农的,可能是福州亲属怕他人在荒村野店营养不足,买给他带来细水长流慢慢滋补,哪想此地贫下中农眼睛是雪亮的,狼多肉少,几下子就共产完了。另还得给头家留一份,他与建福住同屋,近水楼台先得月饼嘛。
       建福为人不错,大城市下来的知青,细皮白肉,一看就知道早前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但劳动中能吃苦,肯卖力,大家都有好评。对人既不小气,从不会舍不得让人沾光,也从不会指望拿些土特产当“糖衣炮弹”,为日后出路放长线钓大鱼,就是简简单单的甘被“打土豪”,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超脱水平我就达不到了。
6、酒的轻喜剧
       “民以食为天”之外,男知青晚上没啥事干时,免不了凑一起喝喝酒,胡吹瞎侃。下乡头一天,我与刘远平、陈楠林三个安顿后,商议搞点酒纪念纪念这个特殊日子。傍晚,我自告奋勇到南塘供销社买酒。食品供应匮乏,供销社货架空空荡荡,瓶装酒仅存一瓶“五加皮酒”,虽是药酒,别无选择只好买它了。正在付钱,不巧公社负责管理知青的干部老蔡走进门来,一眼就看到我在买酒,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我买了酒回场,心里嘀咕,怎这样不顺,下乡第一天就让这个干部碰上我买酒,他哪知道我是替大家买的,说不定回头他就去跟公社领导汇报:有个知青一下来就喝酒……
       农场有个青年农民,名叫张厦门,不知是厦门穷人的孩子送给山里人养,还是小时候曾被家里送给厦门人养,反正就叫这个又怪又好记的名字。人憨厚,笨嘴笨舌,个头矮墩墩,两条腿特别短,小腿肚子特别粗壮发达,能挑200多斤重担。我跟他关系不错。有一次无意中说到家里晾衣服缺竹竿,他回山里时特意砍了根老长的竹竿,扛肩头晃晃悠悠走了30多里地,弄到农场送给我。听说山里人家都会酿米酒,我让他带点来尝尝,他就记得牢牢的。有一次他回家做中元“普度”,果真拎回一大罐米酒,送我们知青喝。山里土酿,酒色略显粉红,口感微酸,没什么度数,咕咚咕咚,跟喝凉水般。张厦门说这薄酒有后劲,我却不在意。晚上收工,三个男知青凑一起吃饭,我和刘远平用搪瓷茶缸喝米酒,喝了都有满满两大杯,结果,不知不觉两人真喝醉了,又被农场头家留下了话柄。
       插队的第一年,1231日之夜,同班的林旭生、方震川、洪德庆和另几位朋友从城关来农场玩并留宿。夜里月色很好,还有薄云追月,大家提议喝酒赏月。领头的蔡超明老祖家就是附近下河村的,领着两人去弄酒。搞到3瓶土酿米酒,回来抄小道要经过公社,夜深人静,公社那两只大黄狗被他们说说笑笑声惊动,狂吠不已,突然扑过来,走在后头的德庆猝不及防,新做的涤纶裤腿被咬破一大裂口,皮肉受点轻伤,慌忙招架之际手上一瓶酒又落地摔碎。两年交替之际,闹了一场“半夜狗咬”的惊魂事件。别人不咬咬德庆,怎么偏就他中彩呢?或许大黄狗是哮天犬转世,嗅出这位可能系日后天下第一牛的“吕洞宾”吧。
       深夜里,我们在月色下闲聊到跨入1975年元旦。那是一次老同学、老朋友轻松愉快的(除了遇狗追咬的小插曲)月下小酌漫谈,话题自与“夭荒”全然无关,也不觉冬夜寒意,只带着一伙年轻人的青春活力和朦胧向往。
20111201整理
20140112修改
       注:“夭荒”,闽南土语,馋嘴、饥不择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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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1-16 11:33:5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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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1-16 15:40:54 | 只看该作者


亲身经历,有血有肉,幽默风趣。再现了当年下乡时的艰苦生活情景,生活虽苦,但苦中有乐。更显得同学情、知青情、农青情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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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1-16 18:55:14 | 只看该作者
当时壳实“真幺荒,事实有点“创治浓”。“猪高肉臭腥”不敢吃,锦蛇肉清香吃够饱。甲“胶抓”共享“寒蜍”,怪不得皮肤不会生疮。吃水鸡配老酒醉醺醺确实是记实的好文章,多多发表,咱爱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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