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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一中69级74届高中同学会 实验小学红星初中班— www.yxyz6974.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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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菜市场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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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05: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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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菜市场漫步
20115月中,回云参加高1班老同学的大聚会,闲来溜达旧街小巷老市场,随手拍些边边角角,触景情,忆往昔,浮想联翩,记下若干。有的事物本不太熟悉,不确之处有待探究、指正。
1
云霄虽是闽南小县,享誉“开漳故郡”,历史千年,繁华一度,人文积淀深厚,物质生活也较为优裕。古早不清楚,就这市场经济30多年来,城关面貌今非昔比,新辟大街好几条,云漳路、绥安路、复兴路、将军大道等等,两边高楼矗立,沿街门面几乎全是店铺,大小招牌形形色色,舶来品,大路货,高端低档,衣食用行,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市面一派熙熙攘攘、繁荣兴旺景象。每次回来都认不得,常走错路。
115月临时回云一趟,参加了老同学聚会。一天早晨,看天气晴朗,信步去旧电影院附近菜市场(惯称“旧市场”)逛逛,找找三四十年前,星期日早上提篮买菜的感觉。
大概民国幺幺年以来,这里就是城关居民日常买菜买副食的自由市场。上世纪70年代末,在原县工会旧址开辟了占地面积更阔、经营种类更繁多的新菜市场“南市”,旧市场本该搬迁过去,估计遇到保守的老居民和摊主们反对,一直没动,继续贸易,只是逐渐变相对冷落。存在即合理,四周居民仍习惯光顾这一旧地。
从大草埔过来,南出小巷,见西侧又有条东西走向的窄巷,就转向了,不知身在何处。认真辨认一阵,恍然觉得是旧电影院大门前,那条直通菜市场的“槐荫路”。当年街面还宽敞,上空高阔,街两边都是居民的破旧房,电影院就坐落于东头,丁字路口北面。逢新片上映,便见售票处窗外,抢购电影票的小青年成群结队,挤作一团;夜间,电影院门前和街上,等看第二场的观众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大呼小叫声,卖冰棍的摇铃铛声不绝于耳。大约70年代末,电影院因营业空间不够大而迁往大草埔的“人民会堂”,90年代后生意萧条长期亏损,早停业了。现在,县城里啥娱乐场所都有,却没有一间正规电影院。
旧电影院据说要拆除,旧地也早旧貌换“新”颜了,周边原先的几条小街道被店铺、摊位占据,变成市场一部分。漫步其间,昔日的依稀印象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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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4-1-18 21:00:54 | 只看该作者
云霄是个好地方啊,长夏无冬,秋去春来,气候宜人,物产丰富,许多小菜在别地是难以见到的,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所以我的老同学们--云霄人也如同这里的山水一样灵秀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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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4-1-18 13:12: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江丽华 于 2014-1-18 14:03 编辑

zbs
雍菜(空心菜)本地和外地品种都有带根卖和不带根卖的,带根的一般是撒籽长大的。不带根的是撒籽长大后,把尾割下来卖。  发表于 2 小时前 IP:218.67.49.74

还是老同学分析得科学,我正想什么时候去买菜时问问泰国蕹菜为什么要带根卖,其他的为什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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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4-1-17 11:30:2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江丽华 于 2014-1-18 13:05 编辑
刘正明 发表于 2014-1-16 23:24
4、在一个位置较佳的菜摊前,我巡了一遍,摊位虽小,时令菜蔬却不少:蕹菜、大白菜、小油菜、丝瓜、角瓜、 ...


云霄韭菜与众不同,堪称极品。但一根根杆儿粗叶儿宽,不知有没有添加什么营养素、或者化肥之类的。好多漳州人不管是出差、路过、还是走亲串友,或是亲戚送或是自己带都很爱顺便带一些云霄韭菜回漳。

芹菜好像一贯是带根卖的。蕹菜带根卖,可能是一种叫做泰国的蕹菜吧,它是带根卖的,如果是本地蕹菜好像没有。

点评

zbs
雍菜(空心菜)本地和外地品种都有带根卖和不带根卖的,带根的一般是撒籽长大的。不带根的是撒籽长大后,把尾割下来卖。  发表于 2014-1-18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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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4-1-17 11:21: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江丽华 于 2014-1-17 12:08 编辑



刘主编的《小城菜市场漫步》,洋洋洒洒,妙趣横生。文中那些“豆生”、“腌挂菜”、“菜脯”、“鸡汁”、“卡精淡薄噢”、“水鸡”、“番薯纤”、“豆油精”……地道的云霄话让人听了很亲切,很熟悉。宛如地道的老云霄。

你那些随手拍的边边角角相片怎么没有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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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4-1-17 09:43:2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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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56:38 | 只看该作者
12
逛了小半天,旧市场还未走透透,“进口”的品种货色还很多,就眼前这些五花八门,已考察得都眼花缭乱了。到处物质极大丰富,极为新鲜,极有来头,难怪包括老同学的本地人里,现在发胖的越来越多,犹频频呼唤——“现在我们所生活的这座小城,真的很美好,让我们都留在云霄吧!”
归去来兮。但见几辆像小饭馆采购的三轮车,这一包那一箱,这一袋那一捆,满载而归。他们身后,多少云霄食客在等待呢。
那些一大早来此摆地摊的,还要久久守候,不知何时才能做完今天的小本生意,赚点薄利归去。
(完)
20120311整理
20140116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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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52:20 | 只看该作者
11
看来看去,发现菜市场的买卖更多样化,不光是卖菜啊肉啊水产的,还有香烛店,经营香火、鞭炮、烟花、“金纸”、“鬼画符”什么的。店开在菜市场里也有其道理。比如逢清明、土地公生日、中元、除夕这些传统节日,买肉买菜回家“做祭”,就便买些香烛、纸钱、鞭炮回去用,省得跑路。
有几家门面不小的店铺卖粮草,油和米,大桶小瓶,大包小袋,欢迎选购;也卖干货,香菇、银耳、各式调料、调味品,应有尽有。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别看是小杂货铺,经营品种不少。居家边上守着这样几个杂货摊,“开门七件事”当然就方便多了。
有些小店、摊位专卖糕点、风味零食。一个个红盖小罐里的货色,就是传统风味零食,大名鼎鼎的“隔壁响”,意思是这边“嘎吱嘎吱”咬嚼,隔壁邻居都能听到大快朵颐的响声。原料为麦芽糖混合炒花生,香喷喷的,好吃不贵。当今有的厂家动脑筋,学糖果包装,变散装为锡箔纸包装,一颗糖一小包,外观搞得很正规,力图打入城市消费市场。实际上北京小型超市也有卖类似产品的,似乎是广东出产,麦芽加花生及黑芝麻,散装一斤约16元,口感太硬,比不上“隔壁响”。
我们小时候熟悉不少类似的传统风味零食,但有的快被淘汰,几将失传。比如“寸枣”,这种寸来长、江米原料的油炸脆棍儿,春节时各家常用小盘盛着待客、配茶、打发小朋友,而今退化为低档零食;传统蜜饯“蜜金枣”,过春节家家必备,取个好兆头,由于较甜腻,爱吃的人不多了;“咸金枣”,生津开胃,化痰止咳,但过于咸,流传不开;纯花生粉制作的“润贡”,费工本,利润薄,也少见了。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一两家糕饼店,同样门可罗雀,看来生意不见得好做。其柜台立放一包包 “礼饼”,是烘烤的薄酥饼,内层涂抹蜂蜜馅,早先似乎不太多见。“中秋饼”,圆筒状糕饼的白纸红贴包装更显十足传统味,流传多少年代的著名风味土产,其馅有甜有咸,甜的加有冬瓜糖、杏仁、瓜子等,咸的加有肉丁、葱头末等,口感酥绵细腻,风味独特。应是一种传统中秋月饼演化的,但不限于中秋节食用,早前走亲访友可当做馈赠礼物,现在还没退出江湖,但估计身价不如过去那样尊贵,爱吃的人不太多了,吃巧克力饼干、奶油蛋糕长大的年轻人更是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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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47:10 | 只看该作者
10
靠江吃江、靠海吃海,淡水、咸水的水产历来是云霄家庭三餐主打菜肴。我特意转到卖水产品摊位瞧新鲜,这角落,空气中有股似曾相识的淡淡海腥味。
过去白带鱼很寻常,咸带鱼更受乡下人青睐,现在大概快被吃断种了,摊上二指宽小带鱼都成为价高货少稀罕物。大篓里的小银鱼、小篓里的巴浪鱼都是蒸熟的(可晒成鱼干),早餐配稀饭的寻常小菜,不需特别烹调,豆油精一蘸就稀饭,鲜味令人大开胃口。
云霄海产品资源丰富,一年四季不断,种类数不胜数,在市场里只卖三几种货色的小摊,简直就只能当作客串一把。有点规模的水产摊位,无论鲜货还是干货,经营品种都比较丰富,仅大大小小鱼干便有数十种,上好的与劣等的一斤价格相差几十元。
从前赶上渔业“流水”,夜市就成筐成箩的卖蒸熟的“蜞仔”(梭子蟹),此物体型大,遍体红白蓝紫,看着吓人,却螯细腿长,无甚肉,吃个海蟹咸味而已,价格一直不高,本地人没把这海产太当回事。七八十年代那时,年轻人流行的暗语称“找女朋友”为“撇蜞仔”,不知源出何典。
过去偶见市场卖鲨鱼肉,现场宰割零售,一斤5毛。鲨鱼肉呈粉红色,肉质较粗糙,有股特殊膻味,本地人不爱吃,一般与酸菜一起炖汤,或做鱼肉松、鱼丸。岂料风水轮流转,而今物以稀为贵,不但鲨鱼肉成为高价美味,以前主要供作沤“虾油”原料的虾蛄(皮皮虾)、海蜇等物都上了宴席,奇货可居了。
水产摊位多是摆开红白蓝绿塑料盆,大盆小盆,盛着蛏、蛤蜊、竹蛏、花蛤、小海螺、蚬子,这些海水或淡水的常见贝类都是老百姓盘中美味,以往堪称价廉物美营养丰富。黑壳大蚬适合葱炒,黄褐壳小蚬适合煮汤,都很鲜美,滋阴明目。以往卖蚬子的多为妇女、少年,用粗竹筒量,大蚬一筒5~1毛,小蚬一筒3~5分。现在论斤约,56元一斤。奇怪的是蚬子生活在溪里,家家户户都吃,后来又成了小饭馆、街边食摊一种小炒,却多少年吃不断种,看来这种软体动物繁殖力超强。海涂里人工养殖的蛏却显得货源少了,早时,蛏属于大路货,一斤15左右,穷人吃得起,一买35斤;而今一斤8元上下,但比起吃猪肉,还是合算。
这些贝类只是云霄水产品的冰山一角。还有更多,从闻名遐迩的血蚶,到价格低廉的泥螺;从人人皆知的牡蛎,到不见经传的“西施舌”(多吃会闹肚子的一种鲜美贝类),从拳头大的河蚌,到小如黄豆粒的“虷仔肉”(海涂产的普通小贝类,黄褐色,蒸熟去壳后卖,主要当小菜)……云霄人啥都吃,都敢吃,都能吃出风味名堂。
一个摊主大婶,约莫年近60,黑又壮还镶金牙,略像非洲女人,见我对着大盆又是端详又是拍照,就开始招徕生意。这么个方寸之地的固定摊位,据她说,每日得交10元摊位费。得知客自远方来,她指点说,回去坐飞机的话,用塑料袋装贝类,洒点水保湿,放进泡沫塑料箱,再搁些冰块,保鲜35小时没问题。说话间这大婶居然耸肩摊手,露金牙而笑,口称“OK?”显出是跟老外打过交道见过世面的。煞是有趣。为谢其热心传授经验,向她买了两斤蛏和蚬子,聊助摊位费吧。
再参观过去,有些正输送氧气的盆里和保鲜泡沫塑料箱里,养着活水产,草鱼、鲫鱼、鳝鱼和小螃蟹之类。更多的高档水产,如鲍鱼、鳗鱼、乌鱼、石斑鱼、甲鱼,南市有专事批发的大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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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42: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刘正明 于 2014-1-16 23:45 编辑

9
再转到市场另一边。一面大遮阳伞下面,似是个卖小吃的操作柜台。摊主不在其位不谋其挣,没留意卖啥名堂。旧市场里兜售小吃,是多少年老传统了;想当年到菜市场采买,总遇到几个现做现卖的小吃摊位或推车叫卖的,有时就揩揩油,省下点买菜钱消受一把。
“曝虾鲽”(近似音),相当于北方的油炸素菜合子。做起来满费事的。先要打好面浆,备若干种馅料:白萝卜丝、胡萝卜丝、洋白菜丝、芹菜末、葱丝、葱头末、芫荽、虾皮等等,拌上盐粉、味精,讲究的搁点牡蛎、海带丝、紫菜等;油锅烧沸,用特制的圆柱形鉄舀子——横截面呈葵花形,口径约5厘米——舀一勺面浆,搁进馅料,放入油锅烹炸,合子膨胀后浮在油上,就像炸油条(“曝”的意思,一是烹炸,二是浮起);炸透后通体呈焦黄,捞起来,搁小铁丝筐中沥油,一个3分或5分。既是闽南风味小吃,也可像油条一样当早餐配稀饭的小菜,吃时蘸点“鸡汁”或辣椒酱。
有一种发酵甜面饼,大如中等锅盖,一指厚,我一直不清楚其名叫啥粿。平底锅烧热涂油,将面浆倒入,扣盖烘烤。熟了呈黄褐色,香气扑鼻,吃来蓬松柔软,甜丝丝,有点粘牙,有如发糕或玉米面糕。一般切成狭长扇面形卖给儿童,一小块15
还有冷食“粉粿”,不知是豆类还是什么黏米磨浆做成的,其色蜡黄,看起来田黄般细腻润泽。一大块白纱布蒙盖着,摊主用竹片刀将其拉出一截,再切作若干小块,盛在小碗里,一碗1毛,质感像果冻,带点碱味。吃时用摊主提供的小竹叉,叉一小块蘸小碟调料,调料有闽南特色的辣椒酱,太咸,略甜,微酸,微辣;有正宗鸡汁,要蘸这个才会吃出地方风味;也可蘸米醋、白砂糖,不过白糖属凭票供应,摊主不提供,自家买回去吃。
“面茶”也久违了。好像这是历史上北方满族人带来的小吃,当然早闽南化了。面粉加猪油炒熟,略显灰黄,配料有炒熟压成碎末的花生仁、瓜子仁、杏仁、黑芝麻、香葱丝、白砂糖等,最重要得适量搁些油炸葱头末,才有云霄面茶特有的香气和口味。摊主挖两勺面茶搁小碗里,热腾腾沸水一冲,拌几下,就成了滚烫的面茶糊,一小碗1毛,拿调羹慢慢吃。摊主也用白纸包面茶,一小包1毛,买回去自己随时可泡。摊上的面茶虽好,几口吃完,意犹未足;后来咱琢磨着自个炒,居然也像模像样,可口可乐,插队、上大学都曾制造几斤,带上充饥。
“水面”小店是长盛不衰的生意。加碱水和面,早先是手擀面,60年代有了机压宽面条或粗面条,先煮熟,一小卷一小卷分摊在笸箩里,类似方便面饼。进店落座,店主取一卷面条,用笊篱将其在沸水锅焯一焯,装阔口大碗里,兑几勺牛骨高汤,油葱头调味,配两粒久负盛名、十分筋道的云霄风味肉丸,撒点芫荽,香气诱人,一碗152毛。
还有“绿豆粉粿”(绿豆粉与地瓜粉混合,凝成果冻状),花生酥春卷(花生仁炒熟后研成碎末,拌白糖作馅)。另有些不入流的小零食,如,薄饼:五颜六色的带花纹圆薄片,很像北京茯苓饼,1分钱买两张。制作工具是刻有凹形花纹的两片铸铁圆盘,一端以绞链相连,另一端装有长钳柄,炭火烧热底盘,舀入稀面浆,上盘夹紧,压制烘熟而成。猜想可能也是北方传来的;敲“酥贡”:麦芽糖加淀粉,拉制后变硬的一种零食,类似腐竹般长条状,黄灿灿的,用小锤敲一块带刃长铁片,每次崩下一指宽糖块;爆米花、吹糖稀,等等,都是三两分钱买卖,专赚取学龄前儿童的零钱。现在不少名堂可能都退出市场了,以至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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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38: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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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后期,屠宰场关门大吉,公价肉断了来源,自由市场上个体肉摊涌现,买肉是方便了,有钱就能买到好肉、“好料”,但肉价也猛涨,“黑市肉”一斤1.5元以上(参照:公家粮店供应的大米一斤0.138~0.144元,自由市场“黑市米”一斤0.5~1元),普通老百姓不敢常吃,逢年节才割个一斤半斤。
文革中某星期天,我为给自家买排骨并帮卢志勇家带点,起个大早赶往经堂口那个售肉点,排大队等候。日上三竿还不见开窗口营业,十分不耐烦了,跟前后人打个招呼,急急跑到屠宰场探看究竟。这次独闯龙潭真让我开了眼,看到猪类大屠戮的惨烈一幕:被放出圈的几头生猪情知大限已至,在屠宰间左奔右突。一精壮屠夫脚踏高筒雨靴(满地水淋淋),手执粗长竹竿来回追逐,竹竿前端绑着锃亮的粗钢钩,迅猛一挥,锐利钩尖一下子深深扎入逃命的生猪嘴角,壮汉使劲扯住猪,几下子放倒,几个屠夫一涌而上,按住生猪捆绑到屠宰台上;那头猪满嘴涌出鲜血,凄厉哀嚎着,到底免不了挨断魂一刀,一命归阴。看得我真是惊心动魄,赶紧回来报信:还在杀猪。
那天足足排了3个多钟头的队,人多肉少,到底没能如愿。排我前面的那位,看在打探信息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把买到的排骨匀了一根给我。等回去,都不好意思告诉卢志勇他妈,费半天劲,只弄到这根排骨,你家的就顾不得了。
谁知现而今人们享受多了嘴刁,排骨这玩意儿不稀罕啦,摆在肉案上无人问津;有的摊主百无聊赖,面有愁色,看来旧市场的菜篮子生意端的是难了。
还有许多水泥案的摊位空荡荡的,没人摆摊,估计摊主都转移了,有的案上堆着杂物,走道中停靠一辆自行车,车上挂一顶斗笠,似曾相识。过去人人必备的这玩意儿还没退出社会舞台啊。
早年间,闽南斗笠分晴雨两种。晴天遮阳的外观轻巧,竹篾圈外覆盖箬竹叶片,圈边缘以麻线扎牢,固定叶片,再用细棉绳(后来改成尼龙线)扎成八角星状绷紧斗笠面。下雨天戴的大斗笠,大如水缸盖,里外两层竹篾圈,外层竹篾涂抹过桐油,中间夹着厚厚的箬竹叶片,滴水不漏,就是戴起来较沉重,慢慢的少见了。我插队那时,无论晴雨天,人们都戴这种小斗笠,竹圈内拴根自行车内胎剪下的胶皮带,将斗笠紧扣在后脑勺上。不过,遇到台风天,这号小斗笠根本挡不住瓢泼大雨,又容易被狂风吹落,于是街头就能见到几个落汤鸡拼命追赶,去拾回被大风掀走、在地上如车轮飞滚的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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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34:2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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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类摊位一个挨一个,肉、骨、油、下水、杂碎,都满新鲜,几乎没见冻猪肉,估计准是没啥销路,对于讲究食不厌精的居民,冰冻食品就不够意思了;何况城镇不大,市场适销对路,现宰现卖现买,供需基本平衡,也不需要冷藏。
这年头什么都涨,本地鲜猪肉同样贵了不少,一斤14元,与大城市差不多。奇怪的是,鲜猪肝倒不贵,一斤3.5元,北京农贸市场价却是一斤9~12元。摊主说,本地稀罕的是猪肚、猪大肠,供不应求,价格高得多。相反,北京农贸市场这两样猪下水乏人青睐。要是把这里的猪肝贩运到北京,把北京的猪肚、猪大肠倒腾过来,岂不是可以大发猪财?
看到好些肉案无人问津,想起40多年前“吃肉难”。那年月不允许私人经营屠宰业,城关只有一个集体所有制的屠宰场,两处卖猪肉点,一个靠近经堂口那边,一个就在这市场里,一排大瓦棚。每天大早,几个卖肉柜台(类似银行带栅栏的窗口)外都排了长队,男女老少人挤人,个个伸长脖子,焦急等候屠宰场员工把宰好的猪肉送来。往往一小推车鲜肉送到,排队人群立时骚动,无数捏着几张毛票的手伸向污垢油腻的狭小窗口。
窗里头,几个或肥或瘦的操刀师傅叼着烟卷,磨磨蹭蹭收拾一应家什,毫不在意外面的噪杂。等抽够烟,动手操起半爿猪肉,“嘭”的一声墩在厚实油光的肉案上,懒洋洋的问外面人:“多少?”——当时鲜猪肉一斤78,并无肉票,当然一次也不能多买,何况谁家也没经济实力十斤八斤的买——而外头那位,手指欲指向合意部位又不敢,陪笑脸道:“三层肉来一斤”;也有人先递上一根烟,道:“切半斤,卡精淡薄噢”,意思请尽量割点瘦肉。能不能满足,一看师傅心情,二看肉源多少。倘若是熟人或是大姑娘开口,那师傅斜眼一瞧,神气十足的操雪亮尖刀一拉,割下两指宽一条瘦肉,略带皮,抄起油光光杆秤,秤钩将肉条一钩,秤砣一移,秤尾一翘,闪电般过完秤(有时再切一小块肉搭上),立马将肉条“啪”的甩肉案上,从挂在案边、也是油光光的成捆“咸草”中抽出一根,麻利的将肉条一叠,拦腰捆作一坨,一手交钱一手交肉。倘是男性或老阿嫲开口,那师傅眼皮都不抬,尖刀一拉,也许就给切了窄窄一长条见不着多少肉的带皮肥膘,你还不能不要。
至于排骨、大肠、猪肝、猪肚、猪耳、猪蹄、猪尾巴这些“好料”,几乎不可能从售肉柜台现场买到,大多被“有人面”的直接从屠宰场买走了;罕罕送到柜台若干,也会被操刀师傅藏起一部分,以便卖给事先有交代的熟人。排半天长队的顾客,往往仅前头部分人能买上;不多久,所有猪肉就卖光了,失望的人们于是咒骂着叹气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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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30:36 | 只看该作者
6
东走西樵,都有些冷清。要么是时辰不对,买菜的大多没出门;要么是生意抢不过南市场,一向萧条。也许得赶上年节才会热闹些。
看有的肉案上摆着宰杀收拾好的家禽,便想起,早先旧市场有个摆地摊卖麻雀的流动小贩,是个留长发、喜欢奇装异服的青年,人称“假番”。据说,其谋生本事就是靠打鸟卖钱。每天清早,他蹬辆自行车出经堂口,顺公路慢慢骑,路边电线杆的电线上总停留麻雀之类,这小子右手拎支气枪,也不劳瞄准,单手一抬,一枪一只,几个时辰能收获一大布袋。然后到旧市场,就地铺块塑料布,把布袋里血淋淋死鸟倾倒在塑料布一角,码成一堆,大多是麻雀。他借个小竹凳在边上一坐,也不招呼人,顾自埋头处理死鸟。但见他捡起一只,三下五去二,连皮撕掉鸟毛,娴熟地抠去五脏,一只麻雀便剩下灰白光脑壳、暗红胸肌和两条大腿,再将处理好的鸟躯体整齐排成一行行,一只麻雀卖5分,大一点的鸟卖1毛。生意总是不错。不消半天,百来只麻雀之类就卖完,收拾起塑料布,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血腥内脏,一地鸟毛随风滚动。
那年头官方还没提倡爱护鸟类,禁止捕杀野生动物,故而从没人指责他,反而很多孩子围着他的地摊看稀罕,羡慕他的神枪法和娴熟的剥皮手法。这小子天天贩卖一大堆死鸟,也不知灭了多少鸟类,造孽不小。
当年更常见卖“水鸡”,多是近乡小伙子捕捉,成竹篓卖给菜摊主,菜摊主转卖,一只起码卖个1毛。它们如拉壮丁般,被细草索拦腰拴紧,五只捆一串儿,暂泡在大盆里,满盆墨绿,重重叠叠,鼓着亮晶晶大眼,时不时蹬动大腿挣扎一番。有人要买,摊主就动手将几只水鸡拎起来,锋利小刀在它们脑后一拉,割开一道血口,用细竹签或细铁丝照脊柱腔内一捅,水鸡四肢痉挛几下便一命呜呼了,之后开膛破肚,要的是两条粗壮大腿。买回水鸡,加大蒜瓣清炒,或炖汤,味道清淡鲜美,据说滋阴清火。可怜不知多少“农田小卫士”进了老饕之腹。
水鸡价廉味美,来得又容易,就算它们漫山遍野,也挡不住城乡皆吃,年复一年不断捕捉杀生,生存数量锐减,“听取蛙声一片”都难了;加上生态环境恶化,农田频繁喷洒农药、化肥,无数成蛙和蝌蚪惨遭毒死,蛙族大面积断子绝孙。由于来源日益稀少,又有禁捕令,而今市面少见买卖天然蛙类,人工养殖的牛蛙较常见,但小饭馆仍有这道野味。在小地方,只要肯掏钱,珍稀的野生石蛙、树蛙都能吃到,何况区区小水鸡,它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眼睁睁坐等灭种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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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27:58 | 只看该作者
5
往市场内走一段,有个区域集中着鲜肉摊位。不仅卖鲜猪肉,也有活的或宰杀好的家禽,似乎没卖牛羊肉,云霄以消费猪肉为主,但牛肉丸却是地方风味一绝。
印象中,过去菜市场基本不卖宰好的家禽,都是活鸡活鸭,买回去自己宰杀,故而咱早年便知晓些宰杀手段,“高鸡低鸭”(割喉位置)、“倒提放血”、“滚水褪毛”、“单筷翻肠”、“搓盐去腻”,等等。当年没听说“注水肉”,却不免有无良小贩往鸡鸭嗉子硬填地瓜块,甚至灌黄沙、铁沙,为的增点斤两,有的鸡鸭被填得嗉子奇大而坚硬,直翻白眼,呼吸困难。没经验的买主当场不留意,买回去宰完,一翻嗉子,倒出一堆填充物,真够冷血,“夭寿”。
早时市场有分类传统,菜市场主要卖蔬菜、鲜肉、水产,少见卖家禽和蛋类。买活鸡鸭鹅和火鸡,得上“谢厝街”,那里专买卖活家禽,以及鸡崽、鸭雏,还有家庭饲养所需的粗细米糠、鸡笼、鸡食槽等。因是乡下人进城卖农副产品的聚集地,除了家禽,也卖“黑市”米、番薯、“番薯纤”、鸭蛋、鸡蛋、菜脯、烟叶等。
因为传统习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城关居民“开门七件事”,交易场所各有地域。如,买烧火柴草、木炭,得去“塘坪塘”那里。塘北一片空场地是柴草早市,天刚亮就人影憧憧,这里一群,那里一堆,站满卖柴草人,多是十几里地之外挑来松枝、树杈、劈柴的农民,还有用载重自行车从山里运出一篓篓木炭的小贩。市价一担柴草3元左右,一篓好木炭45元。城关居民在柴草担、木炭篓之间寻寻觅觅,讨价还价,经纪人(牙子)抱杆大秤在人堆中东瞧西望。一旦有人看好货,谈好价,便唤牙子来过秤,收取抽头。此人是这里的权威,说一不二,买卖双方如不经他过秤就成交那是不允许的,交易中有纠纷也得找他评理、调解。
城关过去仔猪交易场,呼为“猪栊”,相当出名,想当年我家离得不远,走过时,常目睹其盛。一座高顶大棚、四面敞开,花岗岩石条砌成高度1米左右矮墙,隔出一个个小猪圈,农民或居民但凡买仔猪,都来此地。那年头,养几只大猪是私人合法赚钱的重要渠道。仔猪身价按重量比照市场肉价折算,大小不等,一只大约20~30多元,买仔猪就是重大投资,不亚于今朝买原始股。
每天上午,“猪栊”外横七竖八靠放许多破自行车,里面斗笠攒动,人声鼎沸,猪仔尖叫声此伏彼起。猪圈不够,有些卖主自备竹制猪笼子装来仔猪,这儿一笼那儿一笼,空间更显拥挤,臭味熏鼻。买主男女老少都有,踅来踅去,挨个猪圈、猪笼评头品足,看着挑着。卖主守着自己仔猪,或抽烟或交谈或招徕生意。猪笼能装23只仔猪;猪圈放56只到10多只仔猪,黑的白的花的,有的摇头甩尾跑动追逐,有的仰头盯着人群呆呆发愣,有的被逮起验身,拼命挣扎尖叫……买卖双方谈妥生意,喊来交易场管理员,逮猪,过秤,算钱,给管理员交点手续费,买主装上仔猪走人,卖主小心翼翼把钞票收藏好。这里每天上午总是乱哄哄的,直到中午才曲终人散。
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和生活方式改变,这些有旧城关特色的交易场所差不多都消失了,只有菜市场长盛不衰,兼收并蓄多种经营,愈发兴旺,数个或大或小新市场连续出现。“民以食为天”,不管什么时代,饭碗和菜篮子都是不能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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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24:32 | 只看该作者
4
在一个位置较佳的菜摊前,我巡了一遍,摊位虽小,时令菜蔬却不少:蕹菜、大白菜、小油菜、丝瓜、角瓜、茄子、芥蓝、木耳菜、小芹菜、韭菜、菜花、茭白笋、苦瓜、菰、韭菜花、竹笋,物质极大丰富。
蕹菜即空心菜,插队时吃得够多的了。它分水、旱两种。水生空心菜多栽种在池塘边、水洼里,长得快,枝蔓茂盛,杆粗,叶片疏而圆阔,做菜一般只掐前端的嫩杆、嫩叶,粗杆老叶喂猪喂家禽;旱生空心菜适合菜园地栽种,杆细,叶片密而狭长。夏季空心菜长势旺盛,如韭菜一样可以割几茬。
早年间城关地盘不大,来来去去多熟人熟面,菜摊主做买卖都很主动,顾客还未走近就笑脸相迎,殷勤招呼起来——“过来啦?韭菜花要么?北葱要么?”“菜豆新出的,秤两斤回去吃。”……买的要是冬瓜、菰、黄瓜、菜瓜等,会用自备的“刳仔”(小刮皮器)替顾客义务刮皮。比如角瓜带棱,皮又薄,自己处理,往往削得坑坑洼洼像狗啃,还容易断;摊主自是个中老手,嚓嚓嚓,轻轻巧巧几下子便刮干净了,包你满意。
细看眼前,满摊子菜都那么水灵灵、绿莹莹,没黄叶子没虫眼,瞅着真鲜嫩,真干净;韭菜一根根杆儿粗叶儿宽,竟快赶上大葱了。虽说土种韭菜向来比北方韭菜粗长得多,见此也不免暗暗嘀咕:是啥改良品种还是喷打过什么生长素啊?
而且,蕹菜、芹菜都带根卖,尽管洗得很干净,仍显得不合乎传统。以前菜摊上,只有青蒜、小葱、菠菜等带着根,一毛钱可买3斤的蕹菜如果还带根卖,岂不挨骂?哪能有回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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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17:59 | 只看该作者
3
走过一个个菜摊,感觉旧市场的确不太景气,过路人比买菜的家庭主妇还多。新鲜蔬菜品种虽丰富,但几样家常菜不见踪影:
“豆生”(绿豆芽),从前较大的菜摊前都会摆一两桶,大多是摊主自产自销。将几斤绿豆装在大号木桶里,桶口覆盖箬竹叶,用有韧性的长短竹篾交叉绷住,细麻绳扎紧,灌满凉井水浸泡一段时间,然后将木桶倒扣滤水,每日数遍。豆芽憋着劲儿蓬勃生长,膨胀满桶,将桶面箬竹叶都能顶成个鼓包。数日后揭开桶封,满桶弯曲纠缠的豆芽,杆儿皎白晶莹,芽儿嫩黄含青,豆皮像粒粒绿松石点缀雪堆中。一斤卖1~2毛,本小利大,基本是卖井水嘛。早年头,绿豆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没人会想到加尿素之类的催肥催白。但干这一行仍得懂门道,掌握不好水分、温度,成桶豆芽就腐烂报销了。
记得当年有个梳发髻镶金牙的小媳妇,在旧市场靠近税务所那头摆摊,专卖绿豆芽。人有几分俏,发的豆芽品相好,做起买卖口齿伶俐手脚麻利,一天35桶绿豆芽卖得快,可谓“豆芽西施”。而今“豆芽西施”当是古稀老妇了,不知有无传人发扬光大绿豆芽事业?
“腌挂菜”(酸菜),从早餐配稀饭到宴客煲汤都不可或缺。早先本地酸菜用阔叶细梗的芥菜腌制,模样黛绿暗黄,酸味重,切碎油炒,搁些红糖和红辣椒丁,当做小菜吃,酸酸甜甜带微辣,满开胃,家家餐桌必备。70年代传入潮汕特产酸菜,改用叶柄肥厚的包心芥菜(“冦仔挂菜”)腌制,腌出来整棵呈古铜钱般棕黄色,不太酸,口感较脆,“冦仔挂菜”煲猪肚汤,乃风味小吃一绝。
“咸笋”(酸笋),硕大毛竹笋去壳腌制,上尖底圆,棕黄色,像颗炮弹,菜摊连笋带酸水泡大木盆里,老远便闻到浓郁的酸腐气味飘来。拿它切片炒腊肉、炒鱿鱼丝、炖海鲜、炖骨汤,都是风味小吃,很受欢迎。大约在春节前后常见。过去市场还卖晒干、压扁、满是白霜(细盐粉)的咸笋干,买回去自家泡发,口感总不如鲜的。
更普通的“菜脯”(萝卜干),这里没看到。“番薯粥配菜脯”是闽南穷人的生活写照。腌菜脯是农家传统副业。秋季收获白萝卜,在干燥地头挖个大深坑,坑底和土壁垫上厚厚新稻草,将选好洗净的白萝卜放进去,撒一遍粗盐,几个人赤脚在上面转圈使劲踩一阵(得注意身体平衡,一脚踩不好,堆得凹凸不平的光滑白萝卜会让你摔一跟头),踩严实了,再放一层白萝卜,撒上盐再踩,直到把坑基本填满,坑口盖上稻草把通风透气。隔个几天再踩一遍。等白萝卜水分被盐巴渍得差不多全没了,挖出来摊开晾晒,晚上码放回坑。如此多次,偌大白萝卜缩成小梭子状,菜脯告成,每十来根用支稻草拦腰一扎,拿到市场一捆卖5毛。当年腌制的 “新菜脯”,是早餐常见小菜,嚼起来嘎嘣脆;切碎油炒,配料加青蒜段或鸭蛋,别有风味;切成丁,跟五花肉、青蒜一道闷“菜脯饭”,饭味清香扑鼻。搁陶制坛子里储藏几年的萝卜干就成了乌黑、绵软、气味浓郁的“老菜脯”,年头越长越是宝,据说贮存十几年以上的老菜脯能沤出“菜脯油”,乃是治疗幼儿腹胀肚疼、消化不良的偏方良药。
云霄家庭餐桌上没这几样是不完善的,正如山东人不可缺大葱,浙江人不可缺梅干菜,四川、湖南人不可缺辣子。相信不会绝迹。也许是旧市场没卖的,也许是没走遍每个角落,故未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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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23:16:37 | 只看该作者
2
眼前的“槐荫路”年久失修,水泥路面斑驳如老龟背壳,显示城关曾经最兴旺的“自由市场”历史地位的衰落凋敝。但城镇人口增加,供需关系扩大,保留下来的“旧市场”有所膨胀,小店铺、小摊位沿街扩张,街道差不多与“旧市场”连为一体,过去的宽马路,而今成了掩藏在形形色色店铺、摊位、篷布之间狭窄的长巷。
“槐荫路”算“旧市场”外缘地带。大清早,城郊菜农或菜贩用自行车、摩托车、手推车、小卡车等等,载着大筐大袋新鲜蔬菜进城,临时占地摆摊。虽不见有“城管”干涉,估计管理费还得如数孝敬。
往菜市场里走,小摊位越显密集。好像菜摊无固定分区分类,井水不犯河水,萝卜青菜葱姜蒜,愿卖啥卖啥。
有个菜摊占据了一大块地盘,货色不少。北方碧绿色的球形卷心菜也有的卖。卷心菜在北方称“洋白菜、圆白菜”,云霄称“高丽菜、包菜”,过去都是扁圆形状的土种,叶片外层浅绿色内层接近乳白色。插队那时,因其易栽种、产量高,秋季大种高丽菜当猪饲料。但跟高产的番薯一样,多则不值钱,过去是几分钱一斤的最廉价蔬菜,穷人家自然常吃,油不多则炒不香,适合焖“高丽菜饭”。
菜摊边上堆着大白菜,有两种,引进的北方品种体形庞大,名曰“远东白”,水分含量较多,菜味淡;土种大白菜外形较小较圆,叶片包得更结实,味道微甘。更常见的是“菜头”,闽南传统的当家菜,热炒凉拌煲汤皆宜,又可腌“菜脯”,做“菜头粿”。高丽菜、大白菜、菜头以及西红柿等,闽南过去到秋冬季才上市,现在夏季也不鲜见。看来这年头,南北方都盛行“反季节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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